眾目睽睽之下,裴玄忌就這麼正大光明地牽住雲知年的手,將人帶去自己的艙房,只餘下一幹目瞪口呆的侍衛僕從面面相覷。
以及…表情鬱卒難看的柳廷則。
這艘渡船並不算大,統共便只有兩間艙房。
裴玄忌獨佔一間。
他跑去行囊那裡,翻動了一會兒,將本要帶去隴西的點心特産統統給尋了出來,送到雲知年跟前,“你定是累壞了罷,過了這青陽江,只稍半日就能抵達隴西了,到時我再帶你去吃些好的,這點心啊我本來是打算帶回去給兄姐父親吃的,但他們常往返於兩地,想來也是不缺,你先吃,愛吃什麼吃什麼,不要跟我客氣!”
“如此,就多謝了。”
同裴玄忌在一起時,雲知年並不會有那種心慌的感覺,所以對於吃,也並非那般嗜好了,他便撿著自己的口味,挑了一兩樣酥點吃。
結果一抬眸,裴玄忌就坐在桌板對面,撐額瞧他。
“年兒,好不好吃?”
裴玄忌的嗓音本就是沉磁的,此番刻意低了聲音,想是從胸腔中震出的一般,燒在耳尖,讓雲知年從耳到臉,都不由泛起了一絲薄紅。
更遑論說,這人還喚得…如此親密。
“年…年兒?”
雲知年重複著裴玄忌對他的稱呼,有些費解,又有些迷茫,待反應過來後,那張俊美的臉更明顯紅到了沒邊兒,他囁喏著,放下手中捧著的酥點,小聲嗔怪,“你,你怎這樣喚我?”
裴玄忌將雲知年的反應看在眼裡,愈發喜歡,便刻意存了逗他的心思,將臉湊過來,故作委屈地問道,“不可以這樣喚嗎?”
“不是不可以,只是…”
“那就是可以。”
“年兒,年兒,年兒。”
蠻不講理,竟是一聲高似一聲。
“你小些聲,他們都在外面的…”
雲知年被裴玄忌這無賴的行徑逼至眼尾發紅,他見裴玄忌還要喊,起身就去捂裴玄忌的嘴。
手卻被裴玄忌動作極快地牢牢抓住。
“唔…”
身形一個錯轉間,雲知年便被裴玄忌壓到了艙板。
裴玄忌大概是怕艙板太硬,會咯到雲知年的身子,居然騰出一隻手墊在他的腰上,僅用一隻手便將雲知年細瘦的兩隻手腕抓於胸前扣住。
“你做什麼!”
雲知年輕咬住下唇,瞪視裴玄忌。
“想問你一件事…”
裴玄忌的聲兒壓得更低更啞,熱息直直竄入雲知年紅若滴血的耳廓。
雲知年彷彿連呼吸都滯了一下。
“什…什麼?”
“兩年沒見了,年兒,我想問問,你想不想我?”
雲知年思緒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