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裴玄忌懷抱熾熱,他的腦袋埋在雲知年的肩窩,近乎貪婪地吸嗅著那隻屬於這個人的清香。
“好好的。”
“明年,我再來看你。”
“若是那時,你改變了心意,我隨時願意帶你走。”
說罷,懷間熱意陡然抽離。
裴玄忌轉身,向自己的弟兄們大步跑去。
“怎麼這麼久?誰啊?”
那來接他計程車兵好奇地向這邊張望,裴玄忌擋住他們的視線,岔嘴道,“沒有,隨便交代幾句話,走了走了!”
雲知年的目光則一直追了過去,直到裴玄忌的背影消失在宮門,那兩扇沉重的朱門也再度閉合,馬蹄聲漸漸遠去。
他還依然駐足原地。
“我說過,你再碰我,我就同你一起死!”
深夜,歡和殿。
君主的低吼聲同一道悽厲的哀鳴聲交織在一處,宛若惡鬼泣訴,幽而不絕。
“四年了!江寒祁,四年了,你還沒有發夠瘋嗎?”
“你上我的時候,無非就是在想雲識景,可是雲識景已經死了!他死了!”
“你究竟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沒錯,我不願意了,江寒祁,自你給我下蠱之後,我對你失去摯愛的那一點點愧疚就已經徹底沒有了,是,你大可以綁住我,鎖住我,但是,江寒祁,沒有我,你以為這個皇帝你還能當得安生嗎?你今日鎖我在殿,明日楚橫就會帶人反了,後日鐘後就會想法設法廢了你,哈哈…”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雲知年臉上。
單薄的身體猶若化片的碎雪,搖搖落地。
雲知年的舌尖舔著齒間的腥血。
這疼痛,剛好將他從蠱蟲帶來的銀欲中完全清醒過來,他怒視向江寒祁,冰寒的眸裡再不複往日恭順。
縱被拳打腳踢得滿身是傷,但看到江寒祁狂怒的模樣,他還是勾起嘴角,漫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為什麼會這樣?”
江寒祁額角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暴起,他發了狂一樣,揪住雲知年的衣襟,狠狠摜到姚越跟前,“你不是說,只要情蠱種下後,他就會離不開朕嗎?三個月了,過去三個月了!他還是不讓碰,到底是哪裡出了偏差?說啊,否則朕立刻砍了你的腦袋!”
姚越施針醫治頭疾的方法甚是奏效,江寒祁如今越發依賴於他,時時帶他在身邊,說起話來也不併避諱。
“陛…陛下!下官早就提醒過,蠱血融合一事實是有風險,要看造化的,若造化不好,效果相反都有可能,下官也勸過陛下要三思而後行,可是陛下你…你執意如此…如今,如今之計…”
“陛下應繼續好好對待雲公公,莫再強迫,後續,後續是要看蠱血融合情況再行房事的。”
“若強行口口,恐會經脈逆流,害死雲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