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皇上非但沒有生氣,還耐著性子哄著雲威侯家的小世子,小世子不哭了,皇上樂的哈哈大笑。
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也有些盤算。
早有傳聞,隱居的太子死於戰亂,留下一個兒子,那是皇室唯一的血脈,將來可要繼承大統的,可這位皇孫一直沒有音訊,有傳言是在某位諸侯的家中,莫不是就是雲威侯。
池宴許此時抱著雲馳,喂他吃飯,小孩一口他一口,謝淮岸見狀臉色不由變了變,提醒道:“聖上跟前,莫要失儀。”
同時他也知道了,為什麼雲馳看上去脾氣挺壞的,因為是跟著池宴許一起長大的,他自己就是個小孩脾氣的人,哪能教得好孩子?
“好吧,那雲馳要自己坐著,自己吃飯。”池宴許倒是很識趣。
尉遲宴禮坐在遠處,冷冷的關注著這一家三口,冷哼一聲,心裡對謝淮岸是不喜的,工於心計野心勃勃之人,小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絕對會被吃的死死的,不過現在確實需要他來運籌帷幄,否則這王朝便要改天換日了。
顧連城看著皇帝逗弄這小兒的模樣,不由沉眸,手中握著的酒杯穩了穩,他身旁的夫人則是看了他好幾眼,見他沒有動作,還輕咳著提醒。
“夫人,是否身子不適?”顧連城問道。
李晚卿柔聲道:“嗆到了。”
謝淮岸發現池宴許吃吃喝喝,目光卻到處亂飄,一直落在不遠處的顧連城身上,那表情十分豐富,時而笑,時而搖頭垂首,好像對那邊的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謝淮岸臉色沉了沉,招來了兩個侍衛,耳語了幾句,吩咐道:“好好查查諸位大人隨行的人。”
侍衛一聽此話,頓時警惕起來,謝大人一直以來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宮中內外全部聽從他的調令,現在下達了命令調查顧連城,手下人自然不敢含糊,立即調集護衛隊開始盤查顧連城的隨侍。
池宴許看得並不是顧連城,而是對面的金玉樓,兩個小家夥正在隔空做鬼臉,將他逗得咯咯笑。
池宴許吃飽喝足了,拿著帕子給雲馳擦了擦嘴,此時卻有一群護衛進來,直接制住了顧連城身邊的李晚卿。
變化徒生,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只有高臺之上的皇帝在之前得到了太監總管的密報,說是謝大人突然要求查顧連城帶來的下人,雖沒有查出問題,可郡主李晚卿卻密謀行刺,刺客便藏在舞姬之中。
尚未來得及行刺,便被拿下了。
此事引眾人嘩然,顧連城稱並不知此事,想要撇清幹系,皇上卻下令將兩個人禁足在侯府,至於行刺一事全權交給謝淮岸查處。
一場宴會就這麼散了,池宴許還在感慨吶,原來皇室宴會真的容易有刺客,不過好在謝淮岸聰明,竟然防患於未然,直接將人抓了起來。
池宴許還是有些不解的,為什麼皇帝還單獨給他一個請柬,還以為他想要看雲馳了,結果一晚上也沒有跟他們說話,只是抱著雲威侯的孫子逗弄了一晚上。
看來雲馳只能跟他這個惡毒男配相依為命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當紈絝子吧。
池宴許牽著吃飽喝足,跳著踩翹起地磚的雲馳準備離開皇宮,謝淮岸被皇帝留在書房裡商議大事了。
“皇宮裡的飯不好吃。”雲馳走遠了才點評道。
池宴許道:“那你還吃這麼多?剛剛我都摸到,你肚子都鼓起來了。”
雲馳冷哼一聲,十分傲慢的說道:“那是因為上來的品太多了,我每個都嘗一口,但是又不能吐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池宴許覺得他倒是心思挺靈敏的。
雲馳張開雙臂,要他抱著,池宴許一把將他抱起來,小家夥抱著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語道:“本來我可以悄悄吐的,但是皇帝和他身邊那個人一直看我,萬一被抓住了,把我們抓起來怎麼辦?”
池宴許倒是沒發現,問道:“真的嗎?”
“爹,你也太不注意了,我救了你一命知道嗎?”雲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真該讓謝淮岸好好教你一點心術。”
“這你都知道?”池宴許驚訝道。
雲馳哼了一聲,沒有解釋。
“尉遲少爺,且慢。”太監總管小跑著趕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雲馳悄聲道:“就是他一直盯著我。”
池宴許問道:“於大人,怎麼了?”
於東海賠著笑臉道:“謝大人怕尉遲少爺和小少爺累著,特地給你們準備了豪華車攆,請隨我來。”
池宴許一臉莫名,不知該不該去,雲馳卻道:“去吧,剛剛二伯父好像也在。”
“是的是的。”於東海笑的更加燦爛了。
池宴許跟著他進了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