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和離。”池宴許硬氣的說道。
芸兒在一旁扯了扯池宴許的衣袖,想要說什麼,卻被池宴許呵斥了一聲:“閉嘴。”
俞頌雅嗤笑一聲,道:“我看中他,是他的福氣,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好處?若是你不答應和離,我一聲令下,五萬鐵騎今日便踏平平洲。”
池宴許聽了這話,冷笑道:“這邊是你們天潢貴胄的氣度嗎?帶來計程車兵刀劍不對準反賊,反倒對著我們這些普通百姓?”
“哦?是嗎?難道不是平洲被叛軍佔領,我們帶兵圍剿嗎?”俞頌雅偏了偏頭,問一旁靜坐著的顧連城。
顧連城聽到此話,不由笑了笑,道:“確實,池少爺在戰亂中被叛賊殺害,我們會幫你報仇的。”
“你們……你們打算顛倒是非!”池宴許氣得臉色鐵青,“你們難道能隻手遮天不成?”
“隻手遮天不敢當,你是活著和離了?還是想讓謝淮岸喪偶?”俞頌雅淡淡的說道,“還有啊,這平洲城幾百戶的人家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手裡。”
池宴許聽到這話,不由沉默下來,之前的銳氣此時消失無蹤,他開始在心中權衡利弊,卻依舊心有不甘,問道:“就算我跟你和離了,他也不願意娶你!”
“怎麼不願?你看這是什麼,這是謝淮岸寫給我的情詩。”俞頌雅洋洋灑灑拿出來十幾封信丟在池宴許的臉上,白紙鋪成開來,散落在地上,黑色的墨跡洋洋灑灑,寫盡了無數的思念和情意。
池宴許接過一張信,上面的字跡刺痛他的眼睛,在書房陪他讀書寫文章這大半年,怎麼會不認識他的字?
“你該不會連他的字跡都不認識了吧?”俞頌雅挑眉問道。
池宴許咬牙道:“你們要說到做到!”
“哦?”俞頌雅看了一眼顧連城。
顧連城道:“只要你答應,我們自然會放過平洲城的百姓,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好。”池宴許點頭應道。
寫了謝淮岸名字的和離書,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池宴許讓芸兒去暗格裡將和離書取來,他壓下心裡的刺痛,握筆的手努力保持平靜,他沒有想過要和離,也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離。
一片冰心覆水難收,顫抖著寫完了自己的名字,字很醜,尤其對比起來謝淮岸那力透紙背狂放的筆跡時,他的醜字被襯託的更加落魄。
謝淮岸當時要和離的決心如磐石一般,紅色的手掌印按上。
池宴許將和離書拿起來看了一眼,將和離書丟給俞頌雅,道:“拿著吧。”
“我看你也不怎麼傷心嘛。”俞頌雅拿到了和離書,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繼而嘲笑他。
謝淮岸還以為這人對他多情深義重了,這不隨便糊弄一下,便願意跟他和離了。
池宴許壓下心裡的痛,冷冷的看著她。
逼迫他和離,拿全城百姓來威脅的人是她,償所願後,羞辱他對謝淮岸感情不過如此的也是她。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池宴許帶著芸兒和周升離開。
平洲已經不能待下去了,此處乃是非之地。
顧連城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池宴許離去的背影,抬了抬手,暗衛傾巢而出,跟上這一家主僕幾人——殺無赦。
顧連城笑了笑:“我只答應你放過平洲百姓,可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