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許立即點頭,道:“要去的,正好也要回家。”
謝淮岸頓了一下,聲音似有似無的問道:“要我陪你去嗎?”
“……啊。”池宴許摸了摸自己的腿。
謝淮岸見他遲疑,便也不繼續追問了,又問了句:“那你二哥成婚,會有很多人去嗎?”
“有啊,宗族長輩,親朋好友……都得去吧。”池宴許是個有問必答的乖寶寶。
謝淮岸心中有些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今天他主動問了他太多問題,每一個答案都讓他有些難受。
心中原本就有些不甘的情緒,在此刻長出了尖刺,紮進心底,刺得心髒溢位血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們兩個的婚事好像名不正言不順,沒有父母的認同,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草率又混亂,只有一紙婚書。
婚書。
謝淮岸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曾經好像還交給了張徵也一封和離書。
若是有那麼一天,池宴許後悔了……
他會後悔嗎?
他喜歡自己什麼?
謝淮岸晚上在書房呆了一晚上,根本沒有回去睡覺,池宴許竟然也沒有發現,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家裡的下人便備上了馬車,準備載池宴許回南原。
謝淮岸盯著他的馬車遠遠離去,壓下了心中隱隱的不安,帶上書冊去了書院。
天氣越來越冷,距離平洲城遠的學子已經回去了,否則在路上耽擱個幾個月,凍死的也大有人在,等到來年開春,眾人便可收拾行囊準備上京了。
大越國的會試安排在初夏,秋季便可參與殿試。
也有學子離京城遠的,現在便已經到了京城,拿著錢銀在京城走關系,成為高門望族的門客,得到舉薦的機會,家底不豐卻有才學的學生,便會參加各種詩會,有了名氣也是他們得到貴人賞識的手段。
謝淮岸是有才華的,以前他們都覺得他肯定會早早去京城,才華蓋京門,小小的震撼一下京門望族,不過現在大家卻轉了想法,覺得他應該不需要了。
“謝兄,可否借一步說話?”同窗好友午休時,拉著他鬼鬼祟祟的到一旁的角落。
謝淮岸平日裡跟他也不熟,冷眼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何事?”
“這不馬上要上京了嗎?兄弟我,囊中羞澀,不知道可否……”他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謝淮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沒錢。”
“不會吧,你都是池家的上門女婿了,還沒有銀子?我不信,難不成池少爺不給你銀子?”對方不可置信的問道。
謝淮岸冷眼掃了他一下,不言語。
對方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道:“這可不行啊,你雖是上門女婿,可是該拿的好處還得拿,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唉唉,你怎麼走了?”
謝淮岸懶得聽他一些軟飯宣言,轉身離開。
他心裡覺得,自己之後也不必來書院了,等到開年後直接上京就好。
池宴許,他會跟自己一起去京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