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岸目不斜視,手卻握住了他的腳,道:“別鬧。”
“天都黑了,別看書,傷眼。”池宴許湊近他,笑眯眯的說。
謝淮岸放下書,反問道:“不看書,看什麼?”
“看我。”池宴許說道,食指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態度十分輕佻,臉上嬉笑著。
謝淮岸神色淡淡的道:“天黑了,看不清。”
池宴許頓覺不滿:“我就說,書看多了傷眼睛。”
謝淮岸笑了笑,臉上沒什麼情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過身去,將合著的窗子開啟一隅,太陽尚有餘暉,屋內變得亮一些。
池宴許還未反應過來,謝淮岸便湊近,他下意識的想要偏過臉去,不料卻被捏住了下巴,讓他無法動作,兩個人的臉靠近,鼻尖幾乎都要湊在一起,淡淡的呼吸在空氣中交彙,有些曖昧,卻又比平日裡真的要做什麼的時候疏遠一些。
可能是之前已經饜足了,此時兩個人之間沒什麼慾望,反倒多是溫情流淌。
池宴許第一次這麼清晰且認真,無法躲避的看著他的眼睛,墨黑的眸子,沉沉如深潭,池宴許想,自己當時就是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他對自己伸出手的時候,那一刻就淪陷了。
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他真是個會勾人魂魄的狐媚子,怕不是男狐貍精吧。
是他先撩撥人的,結果被他專注的看著,竟覺有些害羞,他有些閃避的時候,謝淮岸眼底染上了笑意,宛如冰雪初融,冷漠的目光嚶著一汪春水,能讓人溺死在裡面。
池宴許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你笑什麼呀?”
“不是你讓我看你嗎?”謝淮岸淡定的說道。
池宴許沒事找事,惱羞成怒:“你看我時的目光跟看書時一樣,難道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物件嗎?”
“自是不一樣的。”謝淮岸說道。
池宴許氣:“哪裡不一樣了?”
謝淮岸捏著他的下巴,湊上來親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觸即分,嘴角揚起笑意,聲音低啞:“就是不一樣。”
砰砰——
心跳變快了。
他呆了一會,趕緊捂著嘴巴,往後退去,雙手環胸,窩在榻上的一角,道:“我要休息睡覺了,你看書吧,以免你把持不住,萬一以後你考不上狀元了,還怪我。”
謝淮岸看著他紅紅的耳朵,覺得他分外可愛。
池宴許睜開一隻眼,偷偷看他在幹嘛,前幾次睜眼都被他撞個正著,有些鬱悶的閉上眼睛多等了一會,再睜眼,發現他開始認真看書了,便不裝睡了,大張旗鼓的看著他。
夜色降臨,芸兒又端著一碗藥過來,讓他喝藥。
池宴許皺著鼻子,一口喝下,齜牙咧嘴的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讓人見著想笑。
謝淮岸這一次不用他說,在他喝完藥後,便親了親他。
嘗到了他口中的藥味,確實很苦,不過他是甜的。
一吻完畢,謝淮岸伸出拇指擦了擦他的嘴角,低聲道:“晚上的藥跟中午的不一樣?”
“這你都能嘗出來?我只覺得一樣的苦。”池宴許皺著鼻子說道,一臉嫌棄,拿著一個蜜餞塞進嘴裡,倒在榻上,懶洋洋的。
藥碗被芸兒拿走了,謝淮岸面露沉思,藥味確實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