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只是嘴上說說,誰像你啊,你都是做的。”池宴許得意洋洋的捏著他的耳朵,湊到他耳邊說,“到底誰不知羞恥啊?”
謝淮岸說不過他,氣悶的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將這個家夥丟回房間去。
池宴許又在他耳邊說道:“讓你看你不看,結果自己又要偷偷看。”
謝淮岸腹誹,你什麼時候讓我看了?
可惡的小地主,顛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有一手。
但是他不反駁,也不會多說什麼,否則指不定他又會將什麼罪名按在自己的腦袋上。
池宴許在那說個不停,謝淮岸則是越走越快,想要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丟掉。
兩個人如疾風過處,常文遠遠遠的看到謝淮岸揹著池宴許進了他的廂房,臉色瞬間鐵青。
謝淮岸將他送回房間,將他放在榻上,轉身欲走,池宴許立即抓住他的衣擺,將他拉住。
“我腳疼。”池宴許道。
謝淮岸回頭看他一眼,他坐在榻上,矮他不少,穿著青白相見的敞衣,腰間隨意幫著腰帶,墨發披肩,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與白日裡不可一世的模樣相差甚遠,尤其是眼尾還染著些許紅意,倒是有幾分我見猶憐。
“我去幫你叫丫鬟來。”謝淮岸挪開目光。?池宴許氣呼呼的說道:“到底是誰害我扭了腳?要不是你偷看我洗澡,我以為有賊人,我也不會追出去,也不會扭到腳。”
“……我給你擦藥。”謝淮岸臉上有些燒紅,真是服了他,這種事情一直掛在嘴邊,讓他別說,他只會說得越起勁。
周升很快送來了藥酒,然後又退去。
池宴許將鞋襪一脫,細長的腿架在謝淮岸的大腿上。
謝淮岸穿的單薄,他的腿架在他腿上,有股肌膚相貼體溫相互交融的感覺,他不多想,立即將藥酒倒在手裡,手掌摩擦讓藥酒變熱。
隨後,他伸手抓住他的腳,腳踝確實腫了起來,看上去有些嚴重。
大掌蓋上去的時候,池宴許哼了一聲,等到按起來,他便哇哇叫疼。
“好疼,疼死了……嗚嗚,你輕點……”池宴許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淚汪汪的。
謝淮岸手一頓,不知如何是好,忙道:“那……怎麼辦?”
他太會喊疼了,那日也是。
池宴許擦掉眼角淚珠兒,蜷著白潤的腳趾,嘀咕道:“你按吧,我忍著。”
“我……輕一點吧。”謝淮岸心裡默默嘆息一聲,哥兒便是這麼嬌貴。
池宴許疼得淚汪汪的,抱過自己的枕頭,忽然便看到了壓在枕頭下的兩本書冊。
“我看看書轉移一下注意力吧。”池宴許聲音還帶著哭腔。
謝淮岸“嗯”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如臨大敵,道:“這個書不適合你看,晦澀難懂。”
“你在嘲笑我看不懂嗎?”池宴許杏眸一瞪,反問道,“我就要看,還有這不是你的珍藏嗎?若是我不懂,你講一下不就行了嗎?”
池宴許隨機翻了一頁,發現這是另一本,主打就是個圖文搭配,文字少之又少。
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書冊,又瞥了一眼謝淮岸。
“行了,你的腳上好藥了。”謝淮岸將他腳往旁邊一擱。
池宴許葉忘了疼了,語帶笑意道:“謝哥哥,你這書我怎麼看不懂啊,你幫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意思唄。”
“……”
謝淮岸心絃微顫,朝著池宴許那邊看去,發現他翻到了最火辣的一頁。
“難怪你這麼懂,原來平日裡看的都是這些。”
謝淮岸伸手捂住池宴許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眼底都帶著笑,因為落淚而發紅的眼眶,此時都顯出幾分魅色。
他也不推開他的手,就這麼笑盈盈的看著他,十分狡黠,像個狐貍。
擾亂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