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齊民的字兒?”葉伯伯扶著老花鏡,正拿著棋子兒對光。
“對,還是葉伯伯識貨。”謝景珩笑著說。
“葉青予、葉青梨,你倆瞅瞅人家小珩,”葉伯伯笑得眼眯成縫兒,眼角的皺紋成了層層疊疊的菊花,“你倆別說送我點東西了,我剛讓你倆瞅半天都瞅不出個名堂了。”
“爸,您這話說的,我去年送您一提茶葉、送我媽一條寶石項鏈,花了我好多錢的好嗎!”葉青梨撒著嬌說。
“哼,就知道送貴的,沒新意。”老頭嘴上嗔怪,心裡卻得意。
“我哥才是什麼都沒送過!”葉青梨把矛頭對準葉青予。
“哎你個小兔崽子,去年,買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在娛樂圈混的不容易,咱倆平攤錢給爸媽送一份’,送的時候就都成你送的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呢,你過來,你別躲啊……”
“錯了錯了,哥哥哥……”
葉青予掐上葉青梨後脖頸,兩個人打得混做一團,葉伯伯和葉伯母在旁邊看著笑呵呵的。
謝景珩也跟著笑了,突然,也有些懷念。
葉伯伯突然叫他。
“小珩。”
“嗯?”
“這開盤第一局棋,你陪我下吧?讓我瞧瞧你退步了沒有。”
“成,我陪您。”
……
下完棋時間不早了,謝景珩和他們告別,葉伯伯說送送他,謝景珩說不用,有司機來門口接他,來回推了半天,他才出了葉家門。
葉家這莊園修的大,從屋門到大門有一段距離,中式風格的小路,有的地方林葉掩映。
謝景珩推著輪椅走得很慢,抬頭能看見一輪圓月,光輝柔和而清亮,月亮已經圓了,上次抬頭看還是月牙,是和江潯,在清湖。
說是不讓送,葉青予想了想又追出來了,他看見謝景珩一個人,停在路上抬頭,背影讓他聯想到熱鬧散去的寂寥。
還是送一送吧,他剛想跑過去追他,看到謝景珩突然動了,輪椅轉的很快。
葉青予抬頭一看,門口停的車上下來的人是江潯,江潯快步走向謝景珩,兩個人在門口停了一會兒。
遠遠的聽不真切他們說了什麼,只看見江潯在他腿上腰上摸了一圈,謝景珩好像嫌他煩了,推了兩下,也沒使勁兒,跟小貓撓似的。
葉青予走近了些。
“沒亂吃東西?”
“沒有,真沒有,敬酒我都用的水!”
“晚上吃的什麼?”
“家常菜,半碗米飯。”
“米飯又吃這麼點?菜對胃口嗎,吃了什麼菜?”
“這我哪記得啊,萵筍、山藥、蝦仁、清蒸石斑魚、大閘蟹……”
“他家飯這麼好吃?你都捨得下手剝螃蟹了?”
“嘻嘻,葉青予剝的。”
“……行吧,下次我也嘗嘗他剝的。”
葉青予:……
再回神兒,江潯已經把謝景珩抱上車,利落地收了輪椅。
葉青予搖搖頭笑了笑,當朋友,謝景珩這話兒也就騙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