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端來一份粥和核桃包,謝景珩接過來,“謝謝林姨。”
溫度正好,像是做好後一直保溫著,他看了幾遍牆上的選單,早飯都是豆腐腦包子,也沒有這個。
林姨看到他瞟牆上突然笑笑,“江潯前幾天從我這帶飯回去吃,就是給你帶的吧?”
“嗯?”他前幾天確實沒出來吃過,江潯每次都把飯買回去。
“不是我這賣的,他點著菜讓我做的,他說他朋友身體不好,怕他吃不慣,說的是你吧?”
“是。”原來是特地給他開的小灶啊,謝景珩端著粥,莫名有點臉熱。
“江潯願意讓你跟他回來,你應該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了。”林阿姨篤定地說。
“算是吧。”他倆的關系很難解釋,謝景珩模稜兩可地回答。
林阿姨卻好像看透了一樣,不多問什麼,重新拾起剛才幹的活兒,一邊調了盆肉餡,一邊說,“江潯小學初中都在旁邊上的,我看著長大的。他小時候小臉兒天天冷冰冰的,秦蓮老愛逗他,我說秦蓮別老這麼欠兒,‘強扭的瓜不甜’。”
林阿姨好像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突然笑笑,“沒想到,後來她真跟這小孩混熟了,江潯還上小學呢,她跟人家稱兄道弟上了。”
謝景珩咂摸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林阿姨口中親暱的“秦蓮”是剛剛的秦阿姨。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而且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林阿姨聽了嗔怪一般唸叨,“這小子,經常口是心非。”
“他爸媽的事您都知道?”
林阿姨聽到這嘆了口氣,“我倆早就知道,他爸……打人,秦蓮看見江潯身上有傷問出來的。不過這事兒,他也就和秦蓮說過。他爸張了副好樣貌,實在不像會打人的,他媽是個體麵人,不讓報警,也不讓孩子報,鄰裡街坊也不讓知道,骨頭折了也讓孩子說是自己摔的,多少年了,江潯上了大學才好點。”
“不過她也不算錯,我們這小地方吧,報警也沒用,”林阿姨神色黯了黯,“家暴警察也不會管,不死不休。”
謝景珩微微一愣,這是他沒想過的事。
“江潯很好的一個孩子,我這話兒雖然不地道,但是他爸媽現在這樣也是個好結果,他好不容易出去了,沒了牽掛,就別回來了,總好過被家裡糾纏一輩子。”
謝景珩手上動作不自覺停了,眼神盯著桌面有點出神。
“你是城裡的小孩吧?”林姨突然問他。
謝景珩抬頭看她,“是,他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城裡的小孩,這個說法他第一次聽。
“你倆一個學校的同學?”
“嗯,不過他上學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了。”
“你比他大?”林姨一臉不可置信。
謝景珩有些哭笑不得,“我比他大五歲。”
“一點兒看不出來。”林姨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才下了個定論。
“我本來尋思你這麼小,江潯又不是個會疼人的,這哪長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