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的肌肉莫名放鬆下來。
“我什麼都不做,就待一會兒。”江潯輕輕說。
“醫生說暖了可能會少疼一點……”江潯的話低到變成呢喃,懷裡的人閉了眼不理他。
江潯關上燈,臥室裡變得安靜而昏暗。
江潯身上像有天然安眠藥一樣,謝景珩睡著的很快,不過睡得極不安穩,緊皺著眉頭,偶爾發出無意識的悶哼。
江潯一度分不清他是睡著了還是疼暈了。
這人說止痛藥一會兒起效,根本就是騙人的,純粹是靠的自己硬熬,連江潯都懷疑這止痛藥是不是假的。
謝景珩睡不實,也醒不過來,他能感覺到江潯一直在身邊,會幫他翻身,他忍不住往江潯懷裡鑽的時候,江潯會伸手把他攬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徹底被神經痛折騰得睡過去了。
江潯開啟手機,五點十五分。
懷裡的人終於平穩了呼吸。
江潯卻徹底睡不著了,他早就瞭解過很多關於謝景珩的身體情況了,也自己找醫生學了護理知識,但是事到臨頭看謝景珩疼成這樣,他還是束手無策,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幾乎把他淹沒。
謝景珩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他低頭看謝景珩白著的臉,一動都不敢動,怕再把人碰醒。
早上九點鐘,謝景珩手機來了個電話。
江潯趕在鈴聲響起前一下子接通了。
他看了一眼謝景珩,沒醒,這才鬆了口氣。
悄悄起床關上臥室門。
“喂,喂,謝總,您在聽嗎?”陳特助看電話接通,卻一直沒有人說話。
“是我。”
“江總?!”
“嗯,他在睡覺,有什麼事幫他推到下午。”
陳特助顧不得驚訝,語氣焦急,壓低聲音說,“可能推不了,董事會的人想見謝總,這邊壓不住。”
“因為昨天工廠意外的事?”
“是,主要是生産線被砍的幾個董事那邊……”
“我過去吧。”
謝景珩當天就把工廠事故的訊息放出去,連帶著公佈了幾家工廠的質檢情況,新聞沸沸揚揚,迫使十幾條零部件生産線一夜關停。
董事會鬧騰,無非是覺得謝景珩下手太狠了。
江潯是受傷的當事人,又是雲馳現在的第二大股東,他來對付這群老狐貍倒是正合適。
他和這些老頭非親非故,比謝景珩還狠,當場擬了罷免幾個董事的提案,董事們很快發現,再糾纏下去他們受損的就不是這點了。
一上午,江潯把這群人都擋回去了。
唯獨陳國棟,堅持想見謝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