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曜被事情絆住,是給了他機會逃的,他沒有抓住。
忽的,房間氛圍動了動。
顧正曜想起來那個前幾天,老師傅送過來的鱷環。
他伸著手在抽屜裡翻著。
翡翠綠色的盒子滾落在地,他低身夠著。
顧正曜撿著東西,布滿劃痕燙傷的腳,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抽了抽嘴角,“你還挺機靈。”
深月白的鱷環,他捏在手中,惦著他腳腕。
金醫生扶著他的肩膀,“這尺寸會不會有點小?”
顧正曜用了點力氣,鱷環染上斑駁的血跡,套在了腳腕上。
許遲黎慘白著臉色,唇色有些青紫,他動了動。
有些不適,像被套住的飛鳥一樣。
兩指寬的鐲環,扯開皮肉才有一些間隙,刻個繁體的紅字,顧。
“不錯,剛好。”
金醫生無語著,把人抱了上來,“色盲啊。”
空氣停滯著,顧正曜頓了頓,“老金,你越界了。”
寬大的床榻上,許遲黎瞪大著瞳孔,一雙臂彎牢牢的攬著他。
“先看病。”
“在求人。”
顧正曜深呼吸著,“聽醫生的,把病養好了再說。”
許遲黎驚慌退卻了些,垂眸著神色,“知道了。”
——
顧正曜越來越忙,幾乎腳不沾地,許遲黎在窗外看著他。
早上不見人影,晚上匆匆的離開,並不在房間裡。
有時他聽到爭吵聲,許遲黎趴在牆角裡,總會期盼著那雙皮鞋,停留在門前。
腳步聲急忙略過,也只是越過了臥室,進了書房。
許遲黎一天天的數著,門口總是響著敲門聲。
是初妍的動靜,不說話。有時候會破口大罵。
好像所有人都記得夫人在臥室,卻不記得他還在這裡。
第三者不應該鳩佔鵲巢。
許遲黎出逃了。
在某一天,風平浪靜,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時候,安靜的退了房。
他漫步在林間,慢慢走進了黑夜。
“剛打電話,我就出來了。”
“顧正曜既然肯放你走,就踏踏實實的上班,找個人娶妻生子。”
“我想找個男人。”
林慧中踉蹌一下,“行吧,別鬧出緋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