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暗裡,停滯著,沒多久亮了一點火星。
明明滅滅,顧正曜咬著煙,吞霧氤氳在唇口裡,享受著甜香。
過了會,他吐出煙,緩了口氣,摁滅在煙灰缸。
頭等艙裡的明燈亮起,他低啞著嗓音,半闔著眼眸,還猶如野獸一般的侵蝕,沒存多少理智。
“怎麼了?”
保鏢小聲的詢問,“老師傅吃完早飯就要回去了。”
“留給夫人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知道了。”
門口沒了動靜,顧正曜晃晃腦袋,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許遲黎。
彷彿懼怕光亮,躲在臂彎,輕輕一碰,像湖面的水浪一樣,泛起漣漪。
顧正曜用浴巾裹著他,纖細的手臂裡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睛。
幾乎沒聲,“去哪?”
顧正曜湊的近,回應著,“給你做鱷環。”
許遲黎埋在他懷裡,輕輕顫著,沒有說話。
浴巾被他擋了擋臉,須臾,放在了柔軟的座椅上。
輕微的觸碰,讓許遲黎忍不住,眼尾掉著淚珠。
微弱的哭泣聲,被顧正曜按在了浴巾裡。
“老師傅,開始吧。”
小小的空間裡,站著四名保鏢,極具壓迫力。
年近半百的老師傅,蹲下來看了看,戴上了白手套。
光潔的腳面上,猶如含羞草一樣,老師傅等了等,才放在印板。
他拿出軟尺從頭到尾,量著面前左腳的尺寸。
老師傅面不改色,忽略著那些紅痕,量著他腳掌的每一塊骨頭。
他算著時間,抬起許遲黎的左腳,放下了右腳。
軟尺量著瘦直的腳踝,記錄在古老的牛皮本上。
“好了嗎?”
老師傅抬起右腳,印板上有些血漬,他猶豫的說,“再量一次?”
“要不要請醫生看一下?”
顧正曜低著腦袋檢視著,發現許是腳後跟被咬了…
他完全不記得,有這一回事,抹掉那些血珠,“晚點再來吧。”
老師傅沉默著,從頭到尾,重新量著這雙滿目創傷的腳。
飛機裡響起了鐘點。
“老師傅,慢點用早膳。我的人,會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