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三人身為長老,對宗門內的事情,自然都有多耳聞。
面前的中年男子,雖然名義上也是現任宗主的兒子,但實際上是一個私生子。偏生這個私生子沒有自己是私生子的覺悟,成天上竄下跳。
中年男子也聽出了段長老語氣中的不耐煩,他雖然很不開心,但現在是他需要別人幫忙。於是只得耐著性子回道:“段長老,那個幽寂宗的弟子,就在這湖泊中央。”
段長老皺了皺眉頭。
湖面上霧氣騰騰,根本看不清有什麼。
“你有沒有先去勘測這湖中的情況?”另外一位蘇長老問道。
中年男子心中一驚,旋即騰起一股僥幸。
虧得他沒有殺掉步不凡,否則現在被逼迫的進入湖中探路的,恐怕就是他了。
心中暗叫僥幸,中年男子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量,依舊是一副垂眼低眉的神情,“回稟三位長老,我已經安排手下進去探索了。”
明顯地,中年男子覺得三道目光,猶如六道利劍,刺在了他臉上。
“手下?做著實的時候,你居然敢帶著手下來?”先前開口的段長老臉上,騰升起勃然的怒意,“王大錘,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對幽寂宗弟子下手這種事,第一要求就是必須幹脆利落,絕對不能拖泥帶水。
而且,這只事情,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中年男子的面色一寒。
王大錘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一種終生都無法洗脫的恥辱。
當年,王大錘的爹在外面欠下風流債,王大錘的媽含辛茹苦把王大錘養到了七歲,送到宗門拜師學藝。
那曾料到,王大錘的媽帶著王大錘去宗門的時候,恰巧遇到了王大錘的爹!
一個是修家高人,數年歲月流轉,不曾在身上留下丁點痕跡。另外一個卻是凡俗女子,未婚生子,六年的時光飽受世人目光指摘,又要獨自帶孩子,早已看上去比年紀大了不止一輪,不複豆蔻華年。
王大錘的娘看到王大錘的爹後,喜出望外,連忙喊出了孩子他爹的名字。
這一嗓子,頓時嚇壞了在場的宗門弟子。
掌門的名諱,怎麼能被一個鄉野村婦提起?
於是,眾人一通嘲諷挖苦諷刺指責。
卻又有誰料到,王大錘的母親,手裡突然拿出了一個雕刻的相當劣質的小石錘,“孩子他爹,當年你用這個和我私定終身!現在我還給你!”
啪——
那柄小石錘,被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孩子,你記住,你爹就是那個錘子!你不是一直問你叫什麼名字嗎?現在媽告訴你,你叫王大錘!你是你媽和一個錘子貨生出來的孽種!”
說罷,王大錘他媽一頭撞死在了宗門的石壁上。
至始至終,王大錘的爹都一言不發,直到那個女人死後,他才微微嘆息了一聲,示意門內弟子收拾好女人的屍首,裝殮下葬。
王大錘則是被他親自點名列入門牆,作為記名弟子。
掌門的做法,讓門下弟子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