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界中,宗門林立,強者遍地。
浩瀚的無盡大地上,到處是強大的宗門,是顯赫的世家,同樣也有著無數璀璨如夜空星辰的強者的名字,一個又一個的篆刻在了時間的長河中。
只是,這些強者的名字,猶如皓月驕陽般的璀璨皎潔同時,也遙不可及。
對於四象門這樣的小宗門來說,不用說那些強大到無以複加的傳說級別的人物,就是結丹境後期、結丹境大圓滿或者化嬰境的修者,都是一座座無法逾越的高峰,需要仰望的存在。
雖然事後知道燕清歌的修為很高,在潛意識中,梁豔也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實則,無論是梁豔還是梁山,都對這件事緘默不語,父女兩都是很有默契地達成了一個共識——關於燕清歌的一切,都絕口不提。
他們在害怕,害怕和那些強大的人有交集。
梁山並不知道,燕清歌隨口的幾句點撥,就解開了困擾他近百年的關於修煉上的困擾,而這個事情,又因為梁山對梁豔的態度,梁豔並沒有對梁山提起。
若不是這次梁豔出手,梁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宗門心法上的領悟程度,已經超越了他,唯獨欠缺的,只是修為上的境界。
梁山一心想要攀上樑大為的親生父母這根大腿,但是對於梁豔和燕清歌之間的交情,卻是有意無意的視而不見。
因為梁山根本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野路子出身,加上自身的見識限制,梁山打心底就畏懼燕清歌那樣的人物。
若不是胡來展示出來的,讓梁山心中畏懼到無以複加,恐怕終其一生都不會在梁豔面前,再度提起這件事。
梁豔的念頭,和梁山也是差不多。
私下想起的時候,會覺得自己也認識一位堪稱天驕的絕豔人物,但真正在面對胡來的時候,梁豔才知曉自己之前的念頭,是何等的可笑。
“這不是過謙。”胡來輕輕搖頭,面露憧憬嚮往的神色,“清歌妹妹的天資,世所罕見。你是沒見過她十一歲勘破結丹境時的那份驚才絕豔。”
梁豔的嘴巴微微張開,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十一歲,結丹境!
到底什麼樣的妖孽人物,才能做到強悍如斯?
“不知道……”梁豔囁囁地說道,“不知道燕姑娘現在是什麼境界?”
胡來笑了笑。
在那笑意中,梁豔看到某種她無法讀懂的情緒,有些如釋重負,又有些惆悵和困惑。似乎,這個問題,讓面前的男子有些難以解答。
於是,梁豔決定換個問題。
“冒昧問下,當時燕姑娘在突破結丹境的時候,是什麼成色的丹?”梁豔一面偷偷觀察著胡來的神色,一面小心翼翼地問道。
梁豔接觸過的結丹境修者,只有梁山和步不凡兩人。
梁山因為梁大為,近些年來,對梁豔的事情幾乎是不理不睬。步不凡則是眼中根本沒有梁豔這個人,故而梁豔也不清楚,她的問題,實則已然犯了大忌。
在無盡大地上,任何一位修者成就的元丹成色,都是最為隱私機密的事情。
莫說是譬如胡來和梁豔這樣的關系,即便是親兄弟、師徒之間,元丹的成色,都是當事者不說,外人不容輕易打探的事情。
好在,胡來也是剛來無盡大地,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
“你猜測下,會是什麼成色?”胡來賣了個關子。
梁豔面露思索的神情。
梁燕接觸的修者中,只有梁大山一個結丹境修者。
梁大山的元丹,是雜色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