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退後,胡冬對蕭辰的壓制才緩緩散去。
期間,胡青山和胡夏則是面色陰沉,兩人眼珠子不斷轉動,顯然是思索著什麼。
“胡來,蕭先生好歹當年也護送了你一程,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吧?”胡強山面露不悅,視線落在胡來的身上,“這種事情傳揚出去,會顯得我胡府太沒教養。”
對於胡來,胡青山打第一眼看到就感覺不順眼。
這三年,胡來回過胡府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是每次回來,都能爆出一兩件仗勢欺人的事件。
“胡府麼?”胡來瞥了眼胡青山,淡然說道,“爺爺,胡府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系吧?這幾年來雖然我在永珍城,但是卻並沒有受到胡府的什麼教養和恩惠。所以您和我扯胡府的教養,是不是有些老糊塗了?”
“你。”胡青山長身而立,身上衣服無風自動,“小輩,找打!”
說著,胡夏已經怒喝一聲,身形如電,抬手扇向胡來。
老子暴怒,兒子代勞。
就是胡夏的手堪堪觸及胡來的時候,胡冬面色陰沉地擋在胡來面前,硬生生在最關鍵時刻,攔下胡夏的出手。
“老三,讓開!”胡夏同樣面色陰沉的可怕,“這種小子,不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胡冬則是眼神閃爍,帶著警告的意味,“大哥,你想讓我們胡府走千山派的老路麼?要是你真有這樣的打算,那我不會攔著你。”
說著,胡冬身形一閃,讓了開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胡來,胡夏揚起的手,遲遲未敢落下。
千山派,宋子寧暗中襲殺胡來,反被胡來計算後,宋千山暴怒之下闖入永珍宮,結果引來了狂怒的燕清歌,三句話沒說完,反手就被斬在了劍下。旋即千山派掌門帶著兩名親信出現,那兩名親信只是因為站在了胡來身邊,就被一劍戳死。
之後的兩位,更是悲催,不過是指著胡來的鼻子罵了兩句,同樣被燕清歌誅殺。就連千山派掌門宋玉,要不是見情況不妙,連忙低頭認錯,恐怕也要橫屍永珍宮。
那場堪稱彪悍的戰績,即便是時隔三年,在場的那些永珍門長老談論起來,都是神采飛揚。
胡來眼中,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
本來對胡府,胡來是有那麼丁點感情的,但是這份感情是來自胡冬,而不是胡府。期間這三年,胡來每次回胡府,收到的都是冷嘲熱諷,各種白眼,再加上往日花小落提及胡府的時候,說的都是些許胡府子弟欺男霸女的勾當,令胡來對這個胡府,已然失望透頂。
就算是沒有這件事,胡來也會找個機會撇清和胡府的關系。
至於蕭辰,胡來對這人只有無盡的殺意。
不管是最開始的那件事,還是之後在幽寂嶺禍水東引,而看到蕭辰的時候,胡來也已經憶起,那日在坊市感受到的目光,就是來自蕭辰。
“老三,你生的一個好兒子。”胡青山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回椅子上。
現場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胡老爺子,我想你說錯話了。”胡來悠然嘆了口氣,指了指蕭辰,又指了指自己,“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說過,我是胡來,不是胡不歸。”
蕭辰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那天的解釋,不過是我隨口編纂的。我是胡來,真正的胡不歸,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胡來嘴角,扯起一絲笑意,有傷感,但更多的是解脫和前所未有的輕松。
抬手一指蕭辰,胡來清聲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問這個狗東西吧。”
全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