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寂嶺水神宮?”黃山面露茫然,喃喃低語,“沒聽說過幽寂嶺那裡有水神宮啊……”
若是平常,胡來還會好心地告訴黃山一句,花小落的話,十句裡面有八句不能信。不過黃山身為鑒寶閣的鑒寶師,卻追著花小落問木槌的來歷,胡來也很不滿。
咳嗽了聲,驚的黃山回神,胡來才面無表情地問道:“黃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結果了麼?”
黃山開口的時候,明月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邊上,一聲不吭。即便是黃山追問花小落那木槌來歷的時候,明月也什麼都沒說。
胡來把這些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清楚,黃山在鑒寶閣中的地位,恐怕很不低。
“這根木槌,稀疏平常,不過是用的年代有些久遠了。”黃山臉上恢複平靜,抓了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略微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只是,這木槌是我的一位故人所用,不知胡公子能否割愛?”
割愛?
胡來呵呵笑了笑,“不知道黃師傅開什麼價?”
“價格不會很高。”黃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說道,“這根木槌的材質是黑木。黑木生長緩慢,紋理通順,木質堅硬,上好的黑木,硬度堪比金石。但是對於我們修家來說,這東西就是個雞肋。”
頓了頓,黃山接著說道:“不過,這根黑木原來的主人,是我故友,所以我願意以黑木市場價格的三倍,收取這根木槌。”
“那看來黃先生是沒有一點誠意了。”胡來攤手,“對不起,不賣。”
“十倍!不能再多了。”黃山一咬牙,說道,“我最多隻能出十倍的價格!這根黑木木槌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途。”
胡來仰頭看天,直到黃山等的有些不耐煩,才指了指花小落,“這東西是她的。”
黃山還想開口說什麼,看到花小落那張陰鬱的臉,只得嘆了口氣,把木槌遞給了胡來,“看來我是沒希望收回故友的遺物了。”
胡來打了個哈哈,接過木槌,打了個哈哈,“黃先生,實不相瞞,花姐姐剛才撒謊了。這根木槌,其實是三年前那場永珍門選拔中,她在幽寂嶺撿到的東西。”
不等黃山提出疑問,胡來就繼續說道,“您也是知道的,花姐姐現在已經是器具閣的傳人。她一直好奇自己撿到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這才想來鑒寶閣試試運氣。”
“這個東西對於黃先生來說,也許不過就是故友的遺物。但是對於我和花姐姐來說,卻是我們兩人有眼無珠的見證。”胡來面露幾分自嘲的笑意,“我爹和我爺爺都是器具閣的閣主,但是我卻連毫無用途的黑木都認不出來,這個事,必須銘記一輩子!”
說罷,胡來拉著花小落,對兩人告了個叨擾,轉身就走。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黃山面露幾分陰翳,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黃長老,那個胡來,到底什麼來頭?”明月忍不住問道。
黑木木槌倒也罷了,明月不認識那個,自然也不關心其中有什麼故事,但是一開始,黃山居然被驚得跌坐在地上!鑒寶閣的勢力極其龐大,雖然黃山身份在鑒寶閣是一名黃階鑒寶師,但就連鑒寶閣在永珍城的大總管,見了黃山也得喊一聲黃長老。
“你在永珍城的時間比我久,你先說說看。”黃山並沒有立即回答明月的問題。
明月略微思索了下,說道:“胡來,永珍城胡府胡青山的孫子,胡冬的兒子,據說之前一直在外面流浪,直到三年前,才被胡冬接回了永珍城。在永珍門的弟子選拔賽上,得罪了千山派的宋子寧,被千山派宋千山問罪,結果燕清歌出面,斬殺了宋千山在內的五名結丹高手,導致在永珍門弟子選拔賽上,無人敢對他出手,獲得第二名。”
“你說的這些,都是大路貨。”黃山嗤笑了聲,“能夠讓十一歲就步入結丹境中期的天驕俯首;能夠被永珍門器具閣閣主召見;出手就是先天水精、朱果、儲物戒指,你覺得他會是什麼人?”
女子搖頭,“明月不知。”
“燕清歌為什麼會和胡來認識?胡來身上的那些東西那來的?燕清歌又是來自什麼地方?器具閣那位神秘的閣主說和胡來是舊識,有什麼內幕?”黃山冷笑連連,“這些問題,你們誰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明月面色倉惶,低頭不語。
“就算這些不論,你能告訴我,鑒寶閣入駐永珍城五十年,見過那位器具閣閣主的真面目麼?知道不知道那位器具閣閣主到底什麼修為?”黃山又是連續問了幾個問題,明月一個都答不上來。
最終,黃山嘆了口氣,說道:“明月,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多管閑事了?”
明月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不過是想問一句黃山為什麼驚訝,結果居然反被黃山質疑的啞口無言。
“算了,這些事,整個永珍城都沒什麼人知曉答案。”黃山微微搖頭,拍了拍明月的肩膀,順手摸了把女子吹彈可破的臉蛋,“告訴你也無妨,那位胡來,極有可能是一道符兵。”
符兵分為兩種,一種,是以符為兵,能派遣出去大殺四方;另外一種,是以人為兵,用符強身。
以符為兵,明月有幸見過,但是以人為兵……起碼是化嬰境的符師才有這個本領。
“他是一道符兵?!”明月滿臉驚駭。
黃山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化嬰境的符師,我們鑒寶閣雖然不至於畏懼,卻也絕對不願招惹。”
驟然,黃山不說話了,抬頭看向明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