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東方等人找來一張方桌擺在樹蔭下面,吆喝著開始打撲克。
牛月紅、曉月等人打掃整理好房間,向莊主要來了幾個盤子,把瓜子等零食分發給大家。
其他的人三三兩兩結伴去樹林裡散步、採蘑菇。
春燕一邊打著撲克,一邊品嘗著瓜子、鹵肉和水果,還不停地評判著食品的優劣:“瓜子不錯,還是原來的品質。鹵肉味道不夠——牛月紅,這鹵肉是在老孫家買的嗎?味道真不如以前的了。蘋果看上去紅彤彤的,甜度還欠一點。大黃梨不錯,是10塊錢一公斤吧?要是超過10塊,你可就上當受騙了。”
東方和春燕是對家,看到春燕老是出錯牌,邊嘟囔道:“東西都已經買來了,好不好就那樣了。你專心看牌,不要讓我一個人打三個人。”
春燕笑著訓斥道:“我這不是為大家負責嘛。”
牛月紅和曉月切了兩個大西瓜,放在兩個大盤子裡,讓大家就著芝麻燒餅先填一填肚子,等到下午孫臺長、丁巖他們來到了以後再正式吃飯。
吃完午飯,牛月紅感覺有點犯困,上下的眼皮“撲騰撲騰”直打架,便和曉月一起在房間的大炕上睡了一會午覺。
她們睡醒以後看看手錶,離開飯的時間還早,就躺在炕上聊起天來。
牛月紅好奇地問道:“喂,曉月,聽說杜娟是組長的親戚?”
曉月壓低嗓門說道:“你才知道啊?丁巖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這層關系。杜娟呢卻故意顯擺他們的關系。當初杜娟就是組長弄進臺裡的。她以前是光明小學的音樂老師。本來臺裡準備讓她播新聞,可是她上鏡以後臉上的各種缺點給放大了,實在沒有平常好看,所以就讓她專門給專題片配音了。”
牛月紅接著問道:“臺裡像這樣有親戚關系的人多嗎?”
曉月說道:“多啊。打字室的小張是黃主任的小姨子。帶庫的李大姐是專題文藝部小李的姐姐。新聞部楊蘭蘭的叔叔是財務科的楊科長。還有……”
牛月紅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裙帶關系呀?”
曉月說道:“電視臺是新成立的單位,社會地位高,名聲又好聽,還是事業單位,工資福利有保障。有關系的人削減腦袋都往臺裡進,很多人都沒有大專文憑,只好打雜混日子唄。”
牛月紅沒有再說什麼,迷迷糊糊之中又睡著了。
牛月紅做了一個夢,夢到牛新國、牛新疆和趙青松都調進了電視臺。牛新疆是新聞記者,負責採訪寫稿。趙青松是攝像記者,肩膀上扛著一臺大攝像機。牛月紅還是播音員。牛新國則是一臺之長,雙手背在身後,挺著滾圓的大肚子,繃著臉正在嚴厲地批評牛新疆寫的稿子不合格、趙青松拍的影象不清楚。牛月紅在一旁替牛新疆和趙青松幹著急。
突然,曉月輕輕地推醒了她:“睡得差不多了。孫臺長他們一會兒就到了。”
牛月紅一咕嚕爬了起來,說道:“趕緊起來,水果還沒有洗呢。”
牛月紅和曉月端著兩盆水果來到了小河邊,蹲在地上開始洗水果。
曉月一邊洗著水果,一邊誇獎牛月紅:“你還真行,買的水果一個是一個,相貌堂堂,色澤豔麗。我恨不得每一個上面都啃上一口。”
牛月紅壞壞地笑道:“你啃吧,等到孫臺長來了,你就把你啃過的水果給他吃,等著他收拾你吧!”
曉月得意地笑道:“你說,孫臺長會怎樣收拾我?”
牛月紅模仿著孫維德的口吻說道:“曉月啊,你這麼能吃,簡直就是個豬八戒。我現在以臺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即給我把這兩盆子水果都啃吃幹淨了。”
曉月繃著臉皮說道:“打死我也不吃了。我現在命令你給我啃吃幹淨。”
兩個人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汽車的鳴笛聲。
有人喊道:“孫臺長他們來了。”
牛月紅和曉月趕緊收起笑容,端起裝著水果的盆子就要回去。
也許是牛月紅蹲的時間太長導致腿腳發麻了,也許是腳底下的雜草上濺上了水珠因而濕滑,她剛要邁開步子就覺得腳底下開始打滑。她努力地保持平衡,掙紮了幾下還是摔倒在河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