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自己的足跡。
你是明月,你是晨曦,
你的光芒必將照耀萬裡……
聽了馬曉明出人意料精彩的小詩,來賓們禁不住再次為他鼓掌喝彩:“好詩!好詩!再來一首。”
牛月紅的心裡雖然十分討厭馬曉明,但是對他的這首贊美詩卻非常滿意,彷彿說出了埋藏在她心底裡的話語,鼓舞著她振奮精神、排除萬難,爭取更大的勝利。
她親自斟上了一杯滿滿的白酒,雙手敬給馬曉明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小馬,祝願你成為咱們金山縣的魯迅和郭沫若,寫出流芳百世的文學作品來。”
馬曉明一把接過了酒杯,仰起脖頸一口就幹了,然後心滿意足地走下了舞臺,坐在了一個空位上。
牛月紅這才暗暗地放下了心。
在縣城舉辦完盛大的婚禮以後,牛月紅和趙青松又回到了牛月紅的故鄉,遊覽自己曾經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
牛福壽和張桂蘭收拾出來一間幹淨的房子,把鋪蓋全部換成新的,安頓女兒女婿住了下來。
聽說牛月紅回來結婚了,鄉親們都跑到牛家來看熱鬧,一個個臉上充滿了羨慕之情。
在鄉親們的強烈要求下,牛福壽夫婦又在家裡置辦了幾桌酒席,歡歡喜喜地熱鬧了兩三天。
牛月紅留在農村的同學經過風吹日曬都十分地顯老,變成了飽經滄桑的樣子。女同學的臉上雖然化過妝了,但是仍然能夠看到眼角上長出了細細的皺紋,面板也十分地粗糙。男同學的臉上好像很多天沒有修過面,一塊塊褐色的斑塊上長著幾撮雜亂的胡須。
牛月紅看著變化巨大的兒時夥伴,心裡如同是春天的河水忽高忽低,感慨萬分,難以言表。她拉住姐妹們粗糙的雙手,真誠地說道:“有需要我在省城幫忙的事盡管開口啊,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辦到。”
那些人只是面帶微笑憨厚地看著光芒四射的牛月紅,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
牛月紅的心中更加難受了:如果我不走出去的話也會和她們一樣,嫁給一個農民,生上兩三個孩子,整天圍著一畝三分地和做飯的鍋臺轉,荒廢了美好的青春年華,那將是多麼的可悲啊!她想到這兒眼睛裡禁不住流出了眼淚。
趙青松看到牛月紅忽然傷感落淚,以為是誰說話不注意傷害到了她,急忙找了一個藉口,把她帶進了內屋,關切地詢問道:“小紅,你怎麼了?”
牛月紅抹著掛在眼角的淚珠,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趙青松著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牛月紅“撲哧”笑了一下,說道:“我看到過去的小夥伴心裡邊特別地傷感。”
趙青松聽她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故意打趣道:“又哭又笑,兩個眼睛放大炮。”
牛月紅嗔怪道:“去你的。人家這麼傷心,你還有臉開玩笑!唉,你說人的命運到底是不是上天註定的?如果說是上天註定的,那麼那些整天向上天祈求的人他們的命運是否能夠改變?是不是誰給上天送的錢財多命運就會轉好?”
趙青松說道:“你從以前堅定的革命家快要變成哲學家了。上天在哪裡?上天的命運又是誰在安排?再不要相信那些了鬼話了。命運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牛月紅的眼睛一亮。堅毅地說道:“對,我們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傍晚時分,天空中紅霞璀璨,大地上白雪皚皚,寂靜的鄉村沉浸在金光燦爛的餘暉當中,好像是一幅美麗動人的圖畫。
牛月紅和趙青松手挽著手在小道上散步。皮鞋踩著路面上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清脆的響聲,特別地好聽。
牛月紅望著廣袤荒涼的故鄉大地,切身感受到了這裡根本無法與現代時尚的安西市相比。她慶幸自己已經遠離了這裡。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家在安西,自己奮鬥的戰場在遠方。
牛月紅瞬間獲得了必勝的力量和勇氣。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趙青松說道:“我們回家吧。”
趙青松誤以為是牛月紅感到天氣冷了,趕緊把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給她的身體傳遞熱量,溫柔地問道:“暖和點了吧?”
牛月紅微微一笑說道:“嗯,好多了。我們必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