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和曉月兩個人結成合作組,因此要挖二十個坑、載二十棵樹。
東方本來在家裡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寶貝蛋兒,從來沒有好好地幹過體力活,平常在辦公室連拖地都不願意幹,遑論到荒郊野外幹活,而且今天還穿著一雙皮鞋來勞動,沒有挖上幾個樹坑就累得氣喘籲籲,於是丟下了手中的鐵鍬,一屁股坐在土堆上直叫喚:“哎吆,我的媽呀,小腰都累斷了。”
正在這個時候,廣電局的團委書記陳健過來檢查工作,看到癱坐在地上的東方便嘲笑起來:“你看你挖的樹坑,撒泡尿都會溢位來的。”
東方哼哼唧唧地回嘴道:“偉大的團委書記,你以為你是龍王爺啊,撒泡尿就能淹死人?”
陳健生氣地說道:“你小子的功夫全在嘴巴上。有本事現在立刻站起來,再挖上幾個坑試試看。播音員就會耍嘴皮子。”
東方聽了很不高興,說道:“播音員咋了?吃你的還是喝你的了?能說會道就是咱的功夫,有本事你小子今天去播新聞去。”
牛月紅和曉月拎著一捆樹苗走了過來。
陳健又把話題轉向了牛月紅:“我看你們電視臺對綠化工作根本不重視,隨便派個人來湊湊數字,欺騙上級,欺騙市委市政府!”
曉月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喂,陳健,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們電視臺怎麼不重視綠化工作了?我們怎麼湊數字了?我們什麼時候欺騙過上級和市委市政府了?”
陳健知道曉月的父親是市委的領導幹部,萬萬不可惹她生氣,便笑著說道:“我沒有說你。我說的是他們兩個人。”
曉月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東方幹累了,休息一會兒再幹也沒什麼大錯。牛月紅的手腕骨折了還來參加勞動,你應該表揚她才對啊。”
陳健說道:“你們電視臺那麼多人,派誰不行,非要派個手腕骨折的人來勞動?”
曉月笑著說道:“我就說你官僚吧,你自個數一數電視臺到底來了多少人。實話告訴你吧,人家牛月紅是自己私下裡跑來勞動的,屬於我們的超編人員。”
陳健尷尬地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對不起了,牛月紅,我一定在局領導的面前好好地表揚你”
牛月紅也笑著說道:“不必了。我也是跑來玩的,也幹不了多少活。”
陳健走了以後,曉月便招呼牛月紅也休息一會。兩個人一起坐在東方的身邊一邊看著別人勞動,一邊聊著天。
東方還在生陳健的氣:“當了個芝麻點大的官,還以為了不起了呢,對著老子吆三喝四的。我最討厭這種人了,削減腦袋就知道往上爬。”
曉月笑著說道:“陳健的官不大,可是人家爸爸的官大啊。”
東方不服氣地說道:“他老爹不就是個人事局長嗎?哪有你老爹的官大!”
曉月撿起一個小土塊向東方扔了過去,嘴裡還嚷嚷道:“說他老爹,你扯上我爸爸幹什麼?人家爸爸手中有實權。咱們電視臺進人都要經過他的手。”
東方說道:“歸根結底陳健還要感謝你牛月紅呢。”
牛月紅詫異地問道:“他憑什麼要感謝我?我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東方說道:“你不知道具體情況。聽我慢慢道來。你原來在金山縣廣播站,是八月份辦的調進電視臺的手續吧?陳健原來是自來水廠的工人兼團委書記,也是八月份辦的調進電視臺的手續。”
牛月紅說道:“這只是時間上的巧合而已。”
東方斷然否定,說道:“哪有這麼多的巧合?當時,陳健的老爹不知道你的上面有人,藉口你是外地的戶口,壓住你的調令不放。廣電局局長只好親自去找他老爹說明情況。他老爹才答應調你過來,但是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把他的兒子陳健從自來水廠調到廣電局。陳健這小子一下子從工人身份轉變成幹部身份了。你說,他該不該謝謝你?”
曉月向牛月紅悄悄地點頭表示情況屬實。
牛月紅聽完這原委複雜的故事,還是搖了搖頭:“還是與我無關。”
這時候,曉月突然看見主任黃聞道朝這邊走來,急忙提醒東方和牛月紅趕緊起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