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生冷,轉身去翻看屋內的擺設,一樣一樣找。
蕭以安摸摸鼻子,看著南澤的身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以往,南澤是對他的去留沒有安全感,總怕他丟了自己。蕭以安好不容易把他哄好了一些,如今卻激發了他內心更深層次的不安。
比起蕭以安離開,他更怕的是蕭以安仙殞。
蕭以安手上綁著的同心鎖還在發揮效用,在外面時南澤能感受到蕭以安的方向,卻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麼。因為仙君的位置走走停停,卻沒怎麼使用過靈力。
“崽崽。”蕭以安的聲音很清澈,輕輕地響在偏殿裡,似是還帶了些回響:“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南澤喉嚨一緊,動作僵了一下,剛準備回頭就被人勾著脖子吻了上去。
蕭以安溫柔地抿著他的唇,又親親他的唇角,笑道:“才多大年紀就那麼老氣橫秋的,瞻前顧後,跟誰學的?”
南澤鼻尖突然酸了一下。
他轉過頭用力揉揉鼻子,後怕到有些委屈。自從知道了蕭以安的經歷後,南澤就一直瞻前顧後,生怕蕭以安落單被什麼魔頭抓走,又怕蕭以安自己跑了丟下他,他連夢裡都是蕭以安一個人大戰風囚而後與風囚同歸於盡。
這種後怕每天在他心裡如影隨形,讓他顧慮越來越多,失去了從前殺伐果斷刀尖舔血時的利落,也忘記了仙君以一敵百的實力與魄力。
“嘖,哄不好了是不是?”蕭以安抱著胳膊轉身打算走開:“那別跟我說話了,最好以後都別說。”
“仙君。”南澤拉住他的手,猛地把他拽進懷裡。他力道很大地抱了蕭以安一會兒,又松開,笑了一下:“我們總有分開活動之時,玉環作為緣生訣的信物,還是你帶著為好。”
“乖。”蕭以安摸摸他的頭,笑起來。
偏殿不大,兩人一人一邊,蕭以安很快找到了一個活動的花瓶。
這瓶子不大,蕭以安碰了一下卻紋絲不動,這才發現這花瓶是拿不起來的。
“這裡。”蕭以安喚了一聲,握著花瓶用力轉了一下。
只聽轟隆一聲響,一面牆轉了過去,留下一人通道。
兩人對視一眼,先後進去,剛進門石門便又合上。
“……完了,我們不會又中計了吧。”蕭以安扯扯嘴角:“怎麼有種甕中捉鼈的感覺。”
南澤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們不是鼈。”
“……好冷的笑話。”
南澤眨眨眼睛。
腳下有幾級臺階,室內不大,十分狹小,沒什麼東西,倒是地面有個大圓盤。這圓盤很常見,是祭祀用物,他們曾經在漠北的假娘娘殿也見過,還親眼看了他們的祭祀過程。
圓盤上面有厚厚一層幹涸的血跡,血腥味已經散盡了,只剩下腐朽濕潮的味道。
“這是……廢棄的祭堂吧。”蕭以安圍著看了一圈,道:“這廢舊程度,別說七十年了,七百年沒用過都有可能。”
“這裡還有個機關。”南澤在一處角落蹲著,回頭看向蕭以安。
“怎麼啟動?”蕭以安繞過祭盤走過去,也在他身邊蹲下。
那個機關很精巧,像個突出的手柄,好像連著旁邊的石牆。
南澤猜這應該也是個開門的機關。
可真如蕭以安所想,此處多年不曾用過,機關早就生鏽,即便南澤用力往下按也依然毫無反應。
蕭以安看看那個手柄上的鏽跡,皺眉看了一圈:“有沒有油?太鏽了。”
南澤剛想說沒有,卻忽然止住話頭,臉色變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