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
若陳氏子弟多半是妖的話,邢一他們應該撐不了多久就會露出破綻。蕭以安只能抓緊時間,到了東院之後順著玉環震動的強弱程度直奔目的地。
意料之中,是一間書房。房外站著兩隊佩劍守衛,落地生根一樣盯著。
南澤手指輕輕動了動,一陣濃鬱的玫瑰花香飄過。片刻後,幾名守衛對視一眼,沒來得及反應就倒了下來。
“嘖,”蕭以安眼尾帶著笑,一邊開鎖一邊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師父了?調香這麼厲害。”
南澤無奈答道:“沒有。”
咔噠一聲,鎖開了。蕭以安故作傷心:“你若是想跟著別人,可以告訴我,我沒關系的……”
南澤探頭親了親蕭以安的唇角:“閉嘴。”
蕭以安:“嘖。”
南澤:“……”
書房內設十分簡單,右側有書案和茶案,後面牆上擺著簡牘和書卷,左側是空地,擺了一些裝飾品。
玉環很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隨後光芒漸漸消失。
“是這裡了。”蕭以安目光在整個室內掃了一遍,眉心皺起來:“與陣眼分離的陣法,一般陣眼會是一個物件,得把它拿到陣法上才能奏效破陣。”
兩人先在牆邊一點點摸索,確定沒有暗室後開始找屋子裡的特殊物品。
筆墨紙硯都是常用品,不會拿來做陣眼,容易擾陣,應該是房內某個不常用但擺著又不會突兀的東西……那些裝飾品。
但牆上的架子幾乎每一個空格都擺了東西,花瓶、玉璽、玉雕,讓人眼花繚亂。
“怎麼確定哪個是陣眼?”南澤問。
蕭以安皺眉:“玉環已經無法顯示了,得一樣一樣用靈力探,我能感知到他的氣息。”
不知道邢一那邊還能拖多久。
蕭以安當機立斷,拿起一個花瓶注入靈力,紅光在指尖不斷漂浮。片刻,他放下花瓶,又拿起另一個,迴圈往複。
突然間,兩人都聽到了一陣嘈雜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驚呼,有人一腳踹開了書房門。
前面拿的那些都不是,現在只剩下一尊巴掌大的玉佛雕、一枚花紋複雜的玉佩和一隻精緻的白瓷筆筒。
盡管兩人探查時都有意把物品都原樣放回,陳哲聖還是發現了端倪,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而後突然對著空中來了一掌。
蕭以安和南澤連忙散開,現了身。
“好啊,我說先祖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來了,原來是幾個小雜碎假扮的!”陳哲聖冷笑一聲,掌心聚起了黑色光團。
蕭以安眉眼沉了一下:“邢一呢?”
“他?一隻乳臭未幹的貓崽子也敢假扮陳氏先祖!”陳哲聖厲聲道:“帶進來!”
邢一雙手反綁,從脖子到腰都綁著粗麻繩,已恢複至本來面貌。
“你們就七個人吧。”陳哲聖傲慢地看著他們:“七個人也敢闖我陳氏大門?”
蕭以安笑了:“那你現在抓到了幾個呢?”
就一個。陳哲聖臉色變了變,招來一個人:“加固結界封鎖城門,府內上上下下一律清點一遍,每個人都貼上現身符,一隻鳥都不準放出去。”
“是。”幾位弟子領命,飛快地跑了出去。
陳哲聖回頭,卻猛地一驚,看到原本在架子旁邊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到了眼前。蕭以安眼中帶著笑,語氣卻冰冷:“交代完了?”
陳哲聖莫名心裡打鼓。
這幾個人是什麼來頭?!
南澤臉色未曾變過,淡定地一掌拍在陳哲聖肩頭,而後拔出靈劍沖眾弟子劃拉一下,轉瞬之間所有人都被綁了。
果然是個花拳繡腿的家族。
邢一面色很不好。但應該不是受了什麼折磨,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