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
一直到將近午時,南澤才醒過來。燒已經退了,精神也養足了,身上捂了一身的汗。他悄悄起來,到洗漱室沐浴更衣,又燒好洗澡水,才回來叫醒蕭以安。
看著面前整潔幹淨神清氣爽的南澤,蕭以安懵了一下:“你早就醒了?”
“沒有。”南澤笑了一下,把疊好的衣服拿到眼前:“水溫調好了,仙君先去洗漱。”
說完,他又有些歉意:“對不起。”
蕭以安抱著衣服下床,十分大度開朗地揮揮手:“你生病了嘛,不怪你不怪你。”
南澤抿抿唇,又十分認真地說了句“對不起”。
“嗯?”蕭以安眨眨眼,沒明白他再次道歉的用意,就被人攬著腰釦住後腦勺吻了下來。
一瞬間,蕭以安呼吸都停了,怔愣地看著南澤,不知該作何反應。
南澤動作柔和,用舌尖慢慢地描摹他的唇形,一點一點深入。放在腰上的那隻手摟得很緊,像是在抓住夢裡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南澤松開蕭以安,緊緊把他抱在懷裡,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蕭以安緩緩抬起手回抱住他,笑道:“怎麼還越大越黏人了。”
這話蕭以安經常說。但以往南澤都只是淺淺看他一眼,蕭以安從來沒讀出來過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南澤的話音有些悶:“因為你很不真實。”
“以往你每回離開仙都,都不曾告訴我,上回甚至……”南澤怕蕭以安不舒服,胳膊鬆了鬆,垂眸看著蕭以安,聲音落寞:“每日醒來,都不確定你是否還在,也不確定多久後才能再看見你。”
蕭以安眸子閃了閃,抬頭又吻了上去。
“……”南澤閉了閉眼睛,掩去那抹失落。果然,蕭以安無法向他承諾以後都不走了。
這個吻很長,還是南澤主動松的,蕭以安耳根和眼尾都一片通紅。南澤笑了笑:“仙君第一次就會換氣。”
蕭以安:“……”好的當你誇我了。
“水該涼了。”蕭以安視線飄忽,不敢看南澤的眼睛,抱著衣服落荒而逃。
從墳場綁回來那四個人已經被晾了大半天了。午後,蕭以安和南澤過去,幾人的面色已經十分憔悴了。
“咦?奇怪。”蕭以安雙指捏著下巴,說了好幾句奇怪。
“哪裡奇怪?”周青霖立刻湊上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蕭以安走到幾人跟前,不確定地問:“你們真能通靈啊?”
四人:“……”
中年男人臉上又浮現了曾經在廢舊寺廟見過的那種苦澀笑容,不過此時的真實了許多,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卑感。
蕭以安道:“你們飼養了這麼多貓鬼,不應該就這點靈力吧?這繩子可不是什麼縛靈索,小瘸子過來抓兩把都能抓散。”
“我!叫!邢!一!”小瘸子跳腳:“還有!我也沒那麼弱吧??”
蕭以安:“好好好,不弱,小心點別崴到了,就剩三條腿了不容易。”
邢一:“……”
好貓不跟人計較。邢一看著那四個人,說:“養貓鬼的一定不止你們四個吧。”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男孩小聲說:“都養的,村子裡大家都養的。”
“大家?!”周青霖聲音拔高了幾分:“這麼多村子,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