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剛醒，衣服散散披在身上，面色蒼白素淨，像是一碰就碎的琉璃瓶。
也讓人很想試試，在那漂亮的眼尾上狠狠揉兩下，或者親兩下，會不會染上幾分粉紅的顏色。
南澤突然閉了閉眼睛，手指攥緊。
蕭以安慢條斯理吃完東西，又皺著眉喝了藥，南澤才變戲法似的給他拿出兩顆糖。
他毫不客氣地拿過來剝了皮扔進嘴裡，往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幾千年來，蕭以安從來沒有像這些日子這般愜意。
許是南澤上下打點過，除了月老咋咋呼呼地天天過來企圖用紅線綁他之外，他沒有任何煩惱。
五月份的天氣很暖和，蕭以安的仙府也不需要調溫了。他穿著單衣，躺在院子的搖椅上曬太陽，假裝不知道身旁來了人。
直到手指上傳來輕微的觸感，蕭以安麻木地開口：“這麼些年了，為何您還沒放棄給我找姻緣這事兒？”
見事情敗露，月老索性加快速度，一鼓作氣把加大加粗版的紅線在蕭以安手指上打了個死結，理直氣壯：“你不能老是孤孤單單的啊，總得有個伴吧？”
蕭以安笑了，起身，看著手指上奇醜的紅色繩結：“那您另一頭，打算禍害哪家姑娘？”
月老一下子噎住了。緊接著，他氣呼呼地把那個結又打得緊了一些：“你這孩子，淨說這些不好聽的話，啥叫禍害？境靈仙君如此優秀，長得又俊俏，誰不喜歡？！”
“嘁。”蕭以安敷衍地扯了扯唇，又閉眼躺下了：“就你綁這個醜樣，也沒人願意綁另一頭。”
一道微冷的聲音突然加入兩人的拌嘴：“沒事，我也綁了。我同你一起醜。”
蕭以安：“？！！”
他一下子睜開眼睛彈了起來，果然看到了南澤手上跟自己如出一轍的醜結。
這……不會是……同一條紅線……吧。
不會吧。
不能吧。
蕭以安微笑著看向月老，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成何體統？”
月老面色泰然：“咋啦？我徒弟練習打結的時候我也讓他們把另一頭打我身上啊。”
“又沒施法，解了不就行了，你反應這麼大幹啥？”
“不對啊，你不是那逗不得趣兒的人……”不等蕭以安說話，月老又捋著胡須目光懷疑：“怎麼，你心裡有鬼？”
蕭以安：“……”
他看向南澤，只見南澤也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好好好。
蕭以安一把擼下指頭上的繩子扔給月老：“再拿我練手收費了啊。”
月老笑笑，接到那個醜結後偷偷看了眼南澤，帶著皺紋的眼睛裡盡是狡黠。
南澤無奈地笑了一下，也取了繩結。
也就是這日起，南澤確定蕭以安好像在躲著他。
……
自回仙都以來，蕭以安已休養一月有餘，氣色早就養了回來。休息地差不多了，他自是又找天尊聊了聊。
境靈仙君是天尊府的常客，全仙都都知道。
天尊甚至為境靈君專門留了房間，會客廳也有專門一把屬於他的椅子，上面鋪著柔軟的絨毯。
蕭以安愜意地窩在椅子上，豪不客氣地造著桌上名貴的水果和點心，夜深也不見有回仙君府的意思。
天尊咂摸兩下，覺著不對勁：“碰上棘手之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