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的愛徒垂眸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淡聲道:“別折磨它了。”
蕭以安:“……”
他把手背到身後,抬腳出了墓室:“去酋長那裡吧。”
回程的時候兩人用了些靈力,很快到了酋長家。
幾乎所有能動的村民都還在回來的路上,如今漠北整個部落更加荒無人煙。酋長的房子外面糊著厚厚的泥巴,正門掛著棉布簾,煙囪依然排出屢屢煙氣。
蕭以安掀開門簾敲敲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來腳步聲。
是那個叫阿智的孩子。
如今已過子夜,阿智依然醒著,看起來驚魂未定。看到蕭以安和南澤,他怯怯地喊了一聲“仙師”,開啟了門。
蕭以安笑容溫和:“這麼晚了,為何還不休息?”
阿智嘴角一癟,又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不、不敢。”
“阿智在怕什麼?”蕭以安蹲下身,抬手捏捏阿智的臉:“告訴我們好不好?我們幫你抓住它。”
阿智嚥了咽口水,視線一直躲避著蕭以安:“……怕妖、妖怪。”
蕭以安眉梢幾不可察地輕挑一下。他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揉揉阿智的發頂:“那阿智去休息,我們在這守著你可好?”
阿智猛地轉回頭,有些受寵若驚。呆了一下,他磕磕巴巴道:“那、那你們不許走,等阿爸回來……”
蕭以安點頭:“你去休息吧,我們就在這。”
小朋友這才稍微輕鬆了一些,轉身回到房間。他把房門開到最大,和衣躺到床上,裹緊自己閉上眼睛。
蕭以安站起來,正想回頭跟南澤說些什麼,卻突然被南澤的視線燙了一下。他眨巴兩下眼睛,有些不確定地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南澤恍然回神,音色似乎更低了一些:“你以前哄我的時候,竟是這般模樣。”
蕭以安摸不著頭腦:“嗯?”
南澤移開視線,喉結動了動:“沒什麼。”
可能是爐子燒的旺,蕭以安竟覺得這房間有些悶。
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牆上掛著的獵具,沒話找話道:“到現在什麼都沒發現,你說我們不會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吧。”
南澤道:“不知。”
蕭以安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他回頭,指著牆上的那些獵具:“你還記得陳老伯家裡的獵具麼?”
聞言,南澤走過來,也端詳起了獵具。
蕭以安說:“老伯家裡帶圖案的獵刀,一共四把,且都是短刀,但你看這裡。”
“短刀有五把,長刀有兩把。”
南澤點頭:“酋長的榮譽比老伯多。”
也就是說,酋長一家的打獵成果定是比老伯一家的要多。
酋長曾告訴他們,陳老伯的那種死法最開始出現在打獵最多的村民家中,如今蔓延到了男人身上……那為何老伯死了,酋長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