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麒麟公子被拐到這裡的時候年齡還沒多大,修為本身就沒多高。
蕭以安絲毫不懷疑南澤的實力,看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打著打著到了外堂,他就又進了那棺材陣。
上回來的時候兩人把血水放了,大旦有些急,這兩日在緊急往裡面倒血,聞著味道,什麼雞血鴨血豬血人血,混合著什麼都有。可還是不夠,這麼大一個盆棺不是說滿就能滿的。
蕭以安站在臺階上,冷眼看著棺材陣,雙手緩緩攛弄一個紅色的光球。
這八口棺材,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由麒麟公子鎮場,所有的生命都在為這麼一個邪惡的法陣鋪路。八棺陣在凡間很少見,一般用來把人們虔心供奉的香火轉化為妖魔氣,供著某個邪魔。
蕭以安嗤笑一聲,他不認為這個被供著的邪魔是大旦。
光球被攢得足夠大,蕭以安輕輕一彈,向打水漂一樣把它精準地丟在了陣中心——那個盆棺上面。
他轉身出去,紅光在身後迅速擴大,關上密室門的同時,身後一聲爆響,整個密室轟隆一聲,迅速坍塌。
蕭以安把分寸把握得很好,炸了八棺陣,還沒怎麼波及到前堂。
“哎你注意點,那是麒麟公子,還有回神的可能,別下死手。”蕭以安囑咐兩句,轉頭看到眼巴巴看著他的兩頭麒麟獅。
他揣摩一會兒,道:“你們真想上去?現在的他可毫無意識,不是當年的麒麟公子,且功力不在你們之下,你們要是這麼上去會被他傷到。”
玄奇有些焦躁:“仙君,那是我們的主人,我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被別人打。”
他們急得獅身都顯出來了,爪子不安地扒著地。
蕭以安明白,這是護衛神獸對主人的使命感在作祟,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的主人陷入危機,哪怕如今主人已經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記憶。
“南澤。”蕭以安喚道:“別糾纏,能敲暈先敲暈。”
說著,他往後讓一讓,兩頭獅子立刻沖了出去。
木門吱呀一聲,隨即被一陣強烈的風爆破,蕭以安憑直覺閃身一躲,赤紅色的大棒堪堪擦過發絲揮到面前。
這大旦充其量不過是個發育不完全的怪物,連魔力都是透過八棺陣偷來的,對上蕭以安自然不佔絲毫上風,更何況蕭以安這次認真起來了。
因為蕭以安發現,大旦的主要目標並不是他,而是想透過襲擊他獲得什麼東西。
他抽出靈劍,遊刃有餘地跟他周旋,語調帶著笑:“你想要什麼?”
“交出來。”大旦面容更加猙獰醜陋,幾近失聲地嘶吼著。
蕭以安是真的有些訝異:“交什麼?”
“虛偽。”大旦八成覺得蕭以安是裝的,啐了一口:“瓊林玉,交出來。”
“你把八棺陣毀了,就留下瓊林玉。”
“你是南風娘娘的兒子,對吧?”
蕭以安渾身一下子變得冰冷。
瓊林玉早在四千年前就碎了,被南風娘娘親自銷毀。那時他才剛出生。
回想起那日周勤在平溪院著急忙慌的翻找,想來也是找瓊林玉。
“瓊林玉早就被毀了。”蕭以安停了下來,盯著大旦,語氣帶著沖天的殺氣,是南澤從來沒聽到過的嗓音。
蕭以安一字一句逼問:“是誰告訴你的?”
大旦突出的眼睛閃過一絲茫然,片刻後恢複狠厲:“交出瓊林玉!”
蕭以安冷笑一聲,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