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許璟現在的關系或許外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可秦欣和許懷楊不一樣,那是親父母,自己兒子有一點異樣都能察覺出來的人。
沈彥神情凝重,說,“算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沒關系。”許璟聲音微微停頓,看向沈彥的眼神格外堅定,“上次說的話我一定會做到。”
沈彥當然知道許璟指的是什麼,有時候他真覺得許璟雖然性子慢,但很多時候也有說不出的執拗和沖動,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後果又是什麼?許璟可以不想,但他不能這麼自私。
“再說吧。”
“嗯。”
剛剛屋內激情曖昧的氛圍也因為秦欣的到來而消失的一幹二淨,兩人洗完澡後躺到了床上,似乎心中都藏著事,誰都沒有再做什麼。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沈彥聽到許璟說了幾句夢話,聲音很小,他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
“我會做到的。”
“信我。”
“我會的……”
沈彥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只覺得有人在他心中拋下了一塊石頭,那石頭很沉重,壓的他喘不上氣。沈彥摸了摸許璟的臉,將被子又往上提了些,憑借外面透進來的微光,盯著睡夢中人的臉看了很久,時不時還戳一戳,弄的許璟總覺得哪裡癢,一會兒就翻了個身,沈彥忍不住笑了笑,最後也不再鬧他,輕輕的在許璟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當晚,沈彥再沒能入睡。
第二天,陽光從窗戶上照了進來,沈彥養的那幾盆無趣呆板的盆栽倒是格外生機勃勃,許璟吃午飯的時候看了一眼,忍不住心想,果然還是這種植物生命力頑強,在沈彥這種近似摧殘的佛系照養下還能長這麼好。
許璟將一塊排骨塞進嘴裡,隨口問道,“昨晚是不是有蚊子?”
蚊子本人一臉淡定的回道,“沒有。”
許璟皺了皺眉,可他昨晚明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直在他臉上搗亂,還是間斷性的那種,弄的他半夢半醒間特別想一拳招呼過去。
不會是這人吧。
許璟狐疑的看著沈彥,察覺到目光後的沈彥有些好笑,問,“這麼看著我幹嘛?”
算了,只要房間內沒有第三個人就行,許璟很大人有大量的不與計較,問道,“昨天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沈彥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很想我去麼?”
許璟輕輕嗯了一聲,其實不只是因為那樣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沈彥,而是他想讓沈彥更多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沒有歸屬感的人,無論是生活在擁擠的大都市還是荒蕪的戈壁灘,都是一樣的流浪,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希望自己能給沈彥帶來歸屬感,至少這樣,沈彥就不會像一條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何去何從。
盡管他也很害怕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東窗事發,萬一秦欣和許懷楊逼著他做出前後兩難的選擇呢。
在他思來想去的時候,沈彥一直往他碗裡夾菜,看著眼前堆起的小山快有崩塌的趨勢,許璟只好趕緊回神吃了起來。
“那,我去。”
許璟正埋頭吃飯呢,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似乎沒有聽清楚,“什麼?”
“我說,我陪你去。”
許璟一愣,還未發酵的煩躁情緒瞬間被掐滅了,他眼中的笑意暈開了一半,卻又故作矜持道,“這還差不多。”
當晚許璟就回家說了這事,許懷楊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對他們家而言無非就是多個人的事,況且許璟本身不愛交朋友,難得有這樣的事,許懷楊還感到很高興,秦欣雖然也答應了下來,但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許璟也察覺到了,卻沒有多問。
然後淩晨三點,許懷楊終於被秦欣的嘆氣聲吵醒了。
“怎麼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