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難道不夠?”
“那你現在又何必來找我。 ”
沈臨之徵了一瞬,眼神中浮現出幾分贊許,“繼續。”
“你這些年都在國外,消失了這麼久突然回來找我,我想是因為你的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還是會影響到你這麼多年所有付出的重大危機,所以你現在急需一個幫手或者說是繼承人替你扭轉局勢,而這個人除了我別無可選。”
“還有呢?”
沈彥冷笑了一聲,說,“還有就是,我不會幫你的。”
“哦?”沈臨之眯起了眼睛,慢條斯理道,“哪怕你現在已經有了軟肋?”
沈彥眼神驟變。
“你說對了百分之八十,而這些我也從沒想過隱瞞,但你應該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做事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沈臨之似乎演累了這場慈父的戲碼,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與之前判若兩人,他微微往後一靠,漫不經心的手中晃著酒杯,說,“我不想撕破臉去強迫對方做事,這世界上的任何事都能拿來做交易,只要手中有籌碼,任何人也都可以成為交易的物件。”
沈彥沉沉的看著他,“你的籌碼是什麼?”
“我的籌碼就是你的底線。”
包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半晌,沈彥聽到了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
“你會對他做什麼。”
沈臨之輕描淡寫道,“他父親許懷楊開的公司很不錯,但對於我來說,如果想讓它在商業圈裡徹底消失,簡直易如反掌。再者,如果我把那張照片發給許璟的媽媽,你覺得事情將會發展成什麼樣呢,兒子?”
言外之意就是無論是從感情上還是經濟上,他都能把一個原先幸福美滿的家庭破壞的幹幹淨淨。
沈彥臉上的血色盡褪,他咬了咬牙,道,“你夠狠。”
“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跟我出國,但我還是那句話,勉強沒意思,這是我做事的原則。”
在鐘憶秋死之後,沈彥覺得自己再也不會遇到像現在這般絕望的時刻。
一邊是許璟的未來,一邊是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不重要,可鐘億秋呢,如果她還活著,恐怕會對他感到非常失望吧。
可他沒有選擇。
他只有這一條路能走。
“什麼時候。”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沈臨之一臉好說話道,“剛剛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著急,我需要的是準信。”
沈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是這裡最有名的烈酒,俗稱半杯倒,辛辣的液體滾過喉嚨,他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兩年後的高考,結束了我就跟你走,但你得保證,你剛剛說的事一件也不會發生。”
“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你同歸於盡。”
“好。”
高腳杯底撞上玻璃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沈彥沒有一絲猶豫,起身即走。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沈臨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笑,銳利的眼睛中像織了無數層密網,愈發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