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庭不想扶著相吟,因為相吟身上髒髒的。
在冷眼旁觀相吟三次扶著牆沒能靠著自己站起來之後,顧言庭轉身又去戴上了口罩,還穿了一件外套,這才伸手去扶相吟。
他們樓層的浴室,是用一扇扇的塑膠隔起來的,每個隔間掛著一個塑膠簾子,簾子只能起到百分之七十的隔絕作用,從外面進來的人,要是想看,也還是能看到。
顧言庭忍著惡心給相吟脫了衣服,將髒衣服扔到地上之後,他把簾子拉開,讓相吟站在裡面。
然後相吟站著站著,就坐下了。
顧言庭除錯好水溫,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把噴頭開到了最大,水沖到相吟的身上,相吟喊了句:“熱。”
顧言庭從來沒這麼伺候過人,扶著人一路走過來,給人脫衣服,還給人除錯水溫。
幹了這麼多,不說感謝,居然還在那說水太熱。
顧言庭怒道:“熱什麼熱,我試過水溫了,就這麼洗,有意見自己調。”
相吟沒說話了,委委屈屈的坐在那當蘑菇被水沖。
顧言庭扶著額頭嘆了口氣。
他也是有病,跟一個酒鬼發什麼火。
顧言庭把外套脫了扔在地上,又把短袖擼起來變成無袖。
他地上的相吟拉了起來,扶著相吟讓他站直,讓噴頭的水,流到相吟身體的每個地方。
顧言庭不可避免的把人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
打有意識起,顧少爺就什麼事都自己幹了,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自己刷牙自己洗臉。
除了襁褓裡那會兒沒有選擇權,之後有選擇權的日子,顧少爺就沒跟誰這麼親密接觸過。
水緩緩從頭發往下流,快流到嘴裡的時候,相吟會突然噗噗兩下,像是噴水的企鵝。
水繼續往流,經過泛紅的胸膛,流到大腿。
腦袋裡過了一下看過的片子,顧言庭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認為相吟應該是黃種人中的異類。
水汽蒸騰著,把相吟的臉和身體都蒸的有些發粉,像是熟透了一樣,顧言庭這才意識到,水溫是不是真的有點高了?
顧言庭捏著相吟的胳膊,察覺到對方似乎身體就是比自己涼一點。
顧言庭正想著要不要調調水溫呢,忽然看到相吟眼睛閉上了,他頓感大事不妙,然後就看到相吟的腦袋向後仰。
這要是砸中了淋雨裝置,腦袋難免一個大包,顧言庭眼疾手快的,直接把相吟抱到了懷裡。
很好,他的衣服全濕了,衣服白換了,剛剛的澡也白洗了。
顧言庭有些認命了,他覺得今天可能就是命中有此一劫。
反正衣服都已經濕了,顧言庭幹脆放開了,拿著洗發露就往相吟的腦袋上摸。
然而洗發水不小心流進了相吟的眼睛裡,相吟下意識的就要掙脫顧言庭的懷抱。
顧言庭用的力氣更大了,他沉聲道:“不許鬧。”
相吟眼睛疼,抽出手想揉眼睛,顧言庭以為他是要鬧,將他的手死死的控制在腰間。
掙紮著摩擦著,顧言庭有反應了。
天地良心,顧言庭真的什麼也沒亂想,真的是意外。
但當它有反應了之後,受到激素的影響,似乎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些黃色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