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仙君,請恕我冒犯,我實在沒見過紙人,所以有些好奇仙君的本體,我有幸能……看看嗎。”
相吟大大方方的點頭道:“可以啊,不過要找個沒人的地方。”
“你等我吃完給你變,還差最後一口。”
然而在相吟吃最後一口的時候,樓上池漪住處的大門卻突然開啟了。
池漪在修煉,神識散開之後,這周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神識,所以相吟在驛站內發生的事情,他都聽著看著。
對於自己的徒弟,池漪自然希望他能成長,所以他不限制相吟交朋友,朋友有好有壞,對相吟這樣心思純粹的小紙人來說,不同的朋友,能幫他在瞭解人性上,前進一大步。
但在談到原身的時候,池漪就不能坐視不管了。對於靈來說,他們的原形是最不能被看見的,一來是敵人知道了可以利用紙人的特性來對付相吟,二來回到紙人的狀態,跟在應無缺面前裸 奔沒什麼差別。
於是池漪推開門,在相吟和應無缺的注視下,來到一樓的大廳。
“應公子。”池漪和應無缺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點歉意道:“抱歉應公子,我這位師弟化形時間短,還不太清楚本體不宜暴露在人前。”
應無缺表情未變道:“原來如此麼,是我唐突了。”
應無缺覺得面前這人透著一絲古怪,仙人大多都是豐神俊朗的,面前這位雖然算不上面貌醜陋,但也和俊朗不沾邊。
如果他單純面容普通也就罷了,偏偏他的氣度、姿態,都是久居於人上的態度。
這種違和感,讓應無缺本能的覺得,眼前這人有古怪。
按下心中的疑慮,應無缺又和池漪聊了幾句,越聊越覺得眼前這人違和感很重。
池漪只想快點將應無缺打發走,所以對他的試探都是冷處理,一來二去,應無缺也覺得無趣,便自請告辭了。
臨走前,還對相吟道明日中午再帶其他吃的過來。
大廳裡剩下池漪和相吟的時候,相吟便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尊沒告訴過我,不能隨便現出原形啊。”
“我、你師尊可能是沒料到你會在凡間逗留這樣久,所以忘記告訴你了。”
提到師尊,相吟臉上帶了點失落,他耷拉著腦袋道:“我有點想師尊了,現在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睡覺,沒有在師尊身邊睡得好。”
池漪心中湧過一陣感動,不過他剋制住了告訴相吟真相的沖動,而是輕輕的摸摸他的頭頂,安慰道:“你師尊知道你在外見識了這樣多的事物,一定也會很欣慰的。”
燈節的前幾日,應無缺按照他說的,每日都過來給相吟送些吃食。
相吟投桃報李,去茶樓聽評書的時候,也會帶上應無缺。
於是應無缺便也和赫連絕、阜寧他們,表面上熟識了。
萬眾期待的燈節終於來了,傍晚太陽落下的時候,街道兩旁的小販叫賣聲熱鬧的像是過年了。
相吟他們一行人,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最負盛名的酒樓裡吃飯。
一位難求的地方,應無缺卻讓郡守弄了一個包廂。
這些天的相處,讓眾人熟識了不少,因而聊起天來,也就熱鬧上不少。
阜寧、赫連絕都是有些上頭的性子,跟應無缺拼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