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室裡,男人正漂洗著剛剛洗出來的照片。
那是一張看起來格外漂亮的臉色,杏仁眼看起來無辜靈動,飽滿圓潤的輪廓看起來格外可愛。
他正坐在行李箱上,抬頭看著飛機的行程資訊。
這張照片是從他的斜前方拍攝的,十分刁鑽,也沒被拍攝的主體發現。
男人將相片貼在他牆面上的展覽板上,他擁有這樣一面板,上面貼的,全部都是關於相吟的照片。
有他在走路,有他在吃東西,有國外的,國內的,斷斷續續,時間段跨越了過去的這五年。
他目光痴迷的盯著新洗出來的照片。
他的手指緩緩的撫摸過照片上相吟的臉頰。
恍惚中,他彷彿看到相吟對他露出這樣的神情,無辜的,惹人憐愛的,誘惑的。
他慢慢褪下衣物,發出了邀請。
男人對著這滿牆的照片開始抒發慾望,他這牆面有太多張照片了,他們這一刻都活了過來,幫助著男人幻想。
在深淺不一的呼吸之中,男人弄髒了這張最新的照片,他並沒有煩躁,反而覺得這樣更好。
他擦去照片上的痕跡,露出一個古怪又讓人覺得窒息的笑容。
…………
“江老師您好,我們是〈走進藝術〉節目組的,在您的美術館藏品之中,您最喜歡的哪幅呢。”
江喆對著鏡頭微微一笑道:“我收藏的東西自然都是我非常喜歡的,他們在我心裡同樣重要,分不出第一第二。”
記者又開始問第二個問題:“您有沒有聽說過木槿這個名字。”
江喆的眼角不自覺的挑動了一下,他回答道:“自然知道,木槿三年前在國外的奧地蘭拍賣上,被人以八百萬美金的價格,拍下了處女作,也算是一戰成名。”
“現在國內外都很少有這樣山水國畫風格的畫家了,有人說他是站在流量的風口上,因而對於他的實力,也有不少質疑的聲音,您有什麼看法嗎。”
江喆的神情從禮貌的微笑,漸漸變成了略有些審視的笑容,他回答道:“看來木槿的確是在流量風口上。”
他這個問題回答到這裡,記者想繼續追問,但看到江喆助理那殺死人的目光,他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記者也是有點小心思的,他們藝術類節目流量太低了,訪談的話題如果沒有點噱頭,誰會點進來看。
如果標題能寫上“策展人江喆銳評木槿”,那相信這一期的流量,應該會暴漲。
和流量失之交臂,記者有些遺憾,但也意料之中。
訪談結束,江喆的助理負責將記者送出去,而江喆自己則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啟自己辦公室的電腦,看著自己曾經儲存的那些影片。
雖然學校已經下令讓他刪除了,但學校又不可能知道他有沒有備份。
那些影片,他早就做好了儲存,這些年來,他依舊和之前一樣,在空閑的時候回溫。
看了太多遍之後,他甚至能知道相吟下一秒會做什麼動作。
螢幕中,相吟直愣愣的往前走著,江喆伸出手在他的頭頂那裡擋了一下。
而螢幕中的相吟,隨即就被門板撞了一下,哎呦一聲,捂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