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四人看到那無數道白光從庫姆河中飛出,心下頓時大駭,急忙撤步向後。站在寶九身邊的曉兔可沒有功夫,一時間嚇得呆住了,寶九見狀趕緊踏兩個環步,眨眼間就來到了曉兔身前,伸出雙臂將其抱入懷中,緊接著向前接兩個雲步,耳邊就聽得“嗖嗖”數聲,數道白光從身邊掠過,“啪啪啪”擊在了一邊的山壁上!
“老天爺,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還有暗器啊?!”馬學成嚇得臉兒都綠了,背靠著山壁,在他腦袋的左側半尺遠的地方,鑲嵌著一枚手掌大小、類似白鐵的鐵片一樣的東西。
無根子大師瞅了一眼那鋒利無比、閃著寒光的白色鐵片,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媽、媽的,差點就被削成兩半兒了……”
“九哥哥,你沒事吧?!”
一邊的曉兔卻是忽然驚叫起來,一臉驚愕地走到寶九伸手,順手扶住了貌似有些站不穩的寶九。
金忠與馬學成相視一眼,急忙走到了寶九身邊,擺弄著狼眼手電定睛一瞧,這才發現寶九之前為了護住沒有功夫的曉兔,後背上被一塊鐵片擊中,幸好角度不正沒有傷及內腑,但饒是如此,也深入面板達數公分,傷口長約四寸左右,鮮血從傷口兩側滲出,在燈光的照射下讓人看的心裡發毛……
“曉兔,快,消毒止血!”金忠急忙支開曉兔,知道曉兔面對這種傷口一定會有些手足無措,便讓其到一邊尋找藥物,自己與馬學成安慰了一下寶九,讓他忍住疼痛,慢慢將那塊白色的鐵片抽了出來……
“唔——”
寶九一聲悶吼,強忍住劇痛,自己小心翼翼將外衣脫下,曉兔拿著藥箱過來一瞧,眼淚瞬間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趕緊輕手輕腳地幫寶九消毒止血。
寶九著實有些忍不住,咬著牙“嘶嘶”噴著涼氣,苦苦撐了五分鐘,曉兔終於將傷口處理好,幫寶九穿好衣服,蹲在一邊整理藥箱。
寶九回身看著曉兔,藉著狼眼手電的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曉兔那雙在整理藥箱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還不時有淚珠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丫頭……”寶九笑著蹲在曉兔身前,伸手將曉兔臉頰上的淚痕擦拭掉:“沒事的,別擔心了。”
曉兔收拾好藥箱,抬起頭,倔強地咬著雙唇,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還泛著淚光,見到寶九的笑容,這丫頭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嗯,不擔心……”
說著,那眼眶中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曉兔笑著抓著寶九的手擦拭掉那兩行淚,攬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
金忠與馬學成二人在一邊研究著那一枚一枚的白色鐵片。
見寶九沒什麼大礙,金忠便拿著一枚鐵片朝他晃了一下:“小九,你覺得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鐵片麼?”寶九跟曉兔走了過去,伸手接過那東西,伸手敲了敲,發出了“啪啪”的悶響,很明顯不像是金屬。
他仔細看去,見薄片巴掌大小,厚度頂多也就半毫米,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邊緣處鋒利無比,在燈光下閃著絲絲寒意,一時間看不出究竟是何物。
“教授,您覺得呢?”寶九問道。
金忠扭頭瞅了一眼已經恢複平靜的庫姆河河面:“這些薄片,是從水下的機關發出來的,我剛才在想,咱們幸好沒有早下水尋找,如果機關啟動時咱們是在水下的話,此時就跟那位大兵一樣殞命於此了。薄片是何物,我一時間也看不出,從觸感上看,像是用貝類製作而成的……這個暫且不談,我現在的疑惑是,山壁上並沒有這些薄片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是薄片機關在此處的第一次啟動,可是咱們一直小心翼翼,也沒有覺察到有何異常,是如何觸碰到了機關呢?”
寶九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想來,這還真有點蹊蹺。
同樣捧著一塊薄片的馬學成猜測道:“教授,會不會是其他人?比如,另外一個大兵?”
金忠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有些擔心,這水下,咱們該怎麼下去探查一番,我擔心……”
他這話音未落,庫姆河的河面忽然再次傳出“嘩嘩”的水聲,四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就見河中再次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漩渦,在快速旋轉著。
有了之前一次的教訓,四人立刻下意識向後退去,背靠在山壁上,從揹包裡取出工兵鏟護在身前,生怕那些薄片再次飛出。
那巨大漩渦的速度越來越快,寶九耳邊只剩下了“嘩嘩”的水流聲,在狼眼手電的燈光照射下,從上游湧下來的河水不斷拍打著河岸,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