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呼”的暴風聲中,寶九再次感覺到後腦的那股涼意,不禁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可是這股子涼意卻同樣轉瞬即逝。
寶九覺得不對勁兒,他想起了顧曉兔,這種情況,也只有顧家的人才會出現,當他們身邊有邪物的時候,後腦就會自然發涼,可是寶九沒這功能啊,怎麼自己的後腦也開始發涼了呢……
“九哥,你這店門咯著卷簾門呢!”鄰居小哥站在門外,狂風吹得他的頭發都亂七八糟的:“你往裡站站,把門關上,我把卷簾門抬上去!”
寶九有些走神兒,愣了一下,這才點點頭,向後邁了一步,抬頭看著鄰居小哥將自己店的卷簾門向上推。
因為鄰居小哥的高度不大夠,他只能踮著雙腳向上夠,眼瞅著要一點點將卷簾門推上去了,外面忽然刮來一陣狂風,直接將根本沒有站穩的鄰居小哥吹在了店門的玻璃上。
寶九瞅著緊貼在店門玻璃上的鄰居小哥,不由得笑了下,轉身尋思找個棍子什麼的幫忙將卷簾門推上去,這還沒找到呢,就聽到門外的卷簾門忽然“哐當當”的作響,聲音很大,有些嚇人。
他急忙轉身看去,見在外面的狂風之下,鄰居小哥貼在店門上根本動彈不得,而在他頭頂上的卷簾門箱,似是被狂風吹得有些晃動了……
“九哥,你家的門往裡開開不了啊?”小哥在門外順著門縫大聲叫道。
“開不了啊!”寶九急忙走了過去:“你等會兒啊,我推你一把,這是什麼邪風,怎麼就吹你啊!”
寶九說著便順著門縫伸出手,推在小哥的肩頭想要將其推開,可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說的“邪風”二字還真是形象,外面的這股子邪風,正吹著自己店門這邊,風力極大,小哥貼在晃動的店門上根本使不上力氣,可是自己力氣不小啊,卻硬是沒有推動小哥的身子!
“九哥,要不你叫人把我拽出去啊!”小哥有些著急了。
寶九應了一聲,剛要轉身叫人,卻聽到那小哥頭頂上的卷簾門箱“咣咣當當”地直響,心裡不禁有些擔心,便尋思著先找根棍子將其撐住,可這剛轉身過來,就聽到“嘩啦”一聲巨響,隨即就是小哥的一聲慘叫!
寶九嚇了一跳,他聽到那聲巨響之後便扭頭看去,眼睜睜瞅著那沉重的卷簾門箱被暴風給吹了下來,直接砸在了小哥的身上!
因為卷簾門箱的兩側十分尖銳,這一砸,順著小哥的雙肩削進了胸口,整個上半身給劈成了三塊兒,中間的腦袋抽搐了兩下,瞅著寶九,“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上,死了……
“喂!”
寶九一聲大叫,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呼——呼——”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臥室的一片黑暗。
幾點了?他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是下午的四點鐘,而睡前還開著的窗簾,卻不知為何關上了。
“媽的,搞什麼?!”寶九搖了搖腦袋,起身下床走到窗戶邊,伸手拉開窗簾,腦袋卻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抬頭一看,見是自己掛在窗簾邊上的一隻吊墜兒。
吊墜兒的鏈兒是金色的,吊墜兒則是一顆指甲大小的圓溜溜的東西——這顆珠子,是安歸迦的那串佛珠上的,當時寶九偷偷藏了一顆帶了出來,黑幽幽的,覺得挺好看,便串起來留作紀念。
因為剛剛從墓葬中取出,便用金色鏈兒穿起,掛在了窗邊,這樣可以接受陽光的照射,算是驅驅上面的陰氣。
“還是這麼黑……”寶九記得當初在與安歸迦決戰的時候,那串佛珠似是發出過金光,現在看來,這顆珠子有些詭異,剛開始以為是某種玉石的,現在摸上去有些陰涼,稍稍揉搓一下又有些濕暖,從紋路來看,又著實不像玉石……
瞅了珠子一會兒,寶九才回過神兒來,窗外的天空已經陰沉沉的,被一團巨大無比的烏雲給遮住了。
“夢?夢是真的?”寶九倒是想不起來,自己上次做噩夢是什麼時候了,也忘了是夢到了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上次做夢的時候,也非常的“刺激”……
他看著天空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樓下是不是也會出現夢中的場景呢,於是乎急忙下樓,搭眼一瞧,果然,店門外的卷簾門已經被風吹得“嘩啦嘩啦”作響了。
寶九邁步走過去,順手抄起門邊的掃把,探出身子,將卷簾門給推了上去。
“呼——”他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這樣,我看你怎麼把我的夢變成真的!
想罷,他轉身尋思去洗手間洗把臉,這一轉身,卻看到後門還沒有關上,便又邁步來到後門前,想要將後門鎖死。
“咣當——”
剛鎖上門,就聽到後院種傳來一聲巨響,寶九被嚇了一跳:媽的,還真的會出事?!
他再次開啟後門走到了後院裡,四下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樣,這便要轉身往回走,沒想到這一轉身,後腦驀地竄出一道涼意!
寶九本能地轉身向後看,那道涼意轉瞬即逝,而他轉過身來所看到的,是自家後院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