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神山臊倒是一臉微笑地注視著三人的打鬧,那雙眼睛裡滿是親近之色,讓寶九有種這猴子就是一位佛陀轉世的猜想。
金忠叫回山神山臊之後,當著他的面,將第二根黑曜石竹筒擰開,小心翼翼地分開兩節,從裡面倒出來一顆暗金色的、指甲大小的珠子。
“這是?”寶九急忙湊了過來:“骨、骨舍利?!”
金忠微微點頭,看著手心裡的那顆骨舍利,剎那間心無一物,有種立地成佛的快感……
幾秒鐘之後,金忠才回過神兒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山神山臊笑了一下,隨後將手心裡的骨舍利放回到了黑曜石竹筒之中,遞給了山神山臊:“這個,您也拿走吧。”
山神山臊似是沒想到金忠會將骨舍利給自己,微微一怔,還是伸手接過來,再次雙手合十,向四人施禮拜謝,隨後便轉過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北面的黑暗之中……
“這、這就給他了?”寶九一臉的可惜。
金忠輕嘆口氣:“看樣子,當年鳩摩羅什並沒有對其叮囑,要將死後的骨舍利帶回到天山,這位高僧,還真是令人欽佩不已。”
寶九也沒好氣兒地嘆了口氣:“這位山神山臊,也很令人欽佩啊……”
林洛浠瞥了他一眼,寶九便急忙住嘴,不再言語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的兩點多鐘,金忠站在原地看著面前被開啟的石柱,還有後面的須彌山,趁著三支回靈香還沒有燃盡,再次拜了三拜。
“走吧。”拜完之後,他直起身招呼三人道。
“去哪兒啊?”馬學成一臉茫然:“按照原路返回?”
“不。”金忠最後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似是在祭奠已經變成滿地碎石的那座佛塔:“剛才山神山臊,已經給我們帶了路了,就在北面。”
無根子大師這才回過神兒來,跟著金忠邁步向前走去。
果然如金忠所言,就在原本笑面彌勒所在的北面山壁之上,距離地面約有三丈高的地方,有一處隨著笑面彌勒跌落下來而出現的洞口,因為角度問題,外面的陽光照不進來,但是卻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光亮。
寶九長出一口氣,一個小時前,在塔頂之上,他還覺得自己至少要在這黑暗中再待一天,沒想到短短一個小時之後,自己就要離開這裡了。
四人穿戴好裝備,很輕松地爬上了山壁,從洞口之中爬了出去,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四下看去,此時深處那座山凹的外面,金忠調整了一下定位儀,修複之後找到了準確的定位,便帶著三人向外面走去。
數天之後,吉林市的江邊小店中,寶九胸口上纏著繃帶,坐在櫃臺裡,吹著空調看著電影。
他是昨天才回到家的,之前在北京住了幾天,休養了一下,才跟著金忠回到了吉林市,林洛浠說是還有任務,去東南亞了;而那位無根子大師,則說要去找一個師父,也提前一天離開了北京,到湖南去了。
寶九昨晚剛一回來,就被曉兔接走了,這丫頭不知從誰那裡得到了自己回來的訊息,在自己的出租屋內親手做了豐盛的晚餐,請寶九過去吃。
這可把寶九緊張得不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共進燭光晚餐,面前還是一位算是青梅竹馬的可愛大美女,寶九還哪有心思吃飯,全程臉頰潮紅,都趕上那杯中的紅酒了。
吃罷晚飯,曉兔還給寶九跳了一段舞蹈,說是過幾天要在畢業舞會上表演的節目,纏著寶九詢問了半天的建議,這才將醉酒也醉心的寶九給送回了家。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鐘了,寶九都懶得收拾數日沒人的家,從樓上下來,便開了空調,叫了一份外賣,看著電影等著吃飯。
過幾天,曉兔的畢業舞會,想必那位祝由科高手的顧叔叔也要來,不知道這次見面,他還會不會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寶九想起曉兔那雙眨巴眨巴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這心裡就一陣陣的蕩漾、哦,不是,是波瀾。
坐在櫃臺中,他也著實看不下去電影,幹脆起身,走到後門前,伸手將後門開啟,尋思著去後院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