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還是如無根子大師所言,小船在飛速逆行了許久之後,自己先撐不住了,昨天被寶九跟馬學成修補好的船身木板出現了脫落,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寶九都看傻了眼,要知道,整個河面的寬度也就只有三十米左右,眼前的這個巨大漩渦,幾乎覆蓋了整個河面,小船隻是剛觸到漩渦的邊緣,就“嘩啦”一聲,被漩渦強勁的沖擊力擊了個粉碎,四人相繼落水,隨著漩渦向河底沖去……
幸好,四個人提前做了準備,用繩索將四人串在了一起,並且攜帶了小型的氧氣瓶。
寶九又是喝水又是天旋地轉,拼了命的憋足了一口氣,“噗”的一聲悶響,隨著漩渦埋進了河水之中……
四個人緊緊抓著腰間的繩索,來感覺其他人的位置,可這次有些不同,河水下面的暗流無數,而且夾雜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冰石,眾人在相互幫助下盡量躲閃,可還是被撞了不少下。
幸好,在數分鐘之後,這個巨大的漩渦開始慢慢減弱,逆流的河水也逐漸放緩,眾人終於長出一口氣,可還沒穩定下來,河水忽然從逆流變為順流,而且速度不比之前逆流慢,眾人被沖出水面,隨著順流的河水向下遊沖去……
寶九一臉的興奮:“哈哈,咳咳,呸呸!我說,咱們這次行動不錯嘛,多少人一千年都遇不到的事情,讓咱們給遇到了,哈哈……”
“啊——咳咳咳——”一邊的馬學成吐著嘴裡的水:“滾!本道寧願永遠遇不到這種事情!還是想想怎麼能活下去吧!咳咳……”
“哎,小九你還別說,這種感覺挺舒服的,跟沖浪一樣。”金忠抱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木頭,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一直到夕陽西下,晚上的八點多鐘,河水才慢慢恢複了平靜。
眾人中途攔住了一塊巨大的木板,坐在了木板之上順流而下,倒也很快趕回到了之前遇到逆流的位置。
“呼——”馬學成躺在木板上,瞅著漫天閃爍的星空,長出一口氣:“本道命大,活下來了……”
寶九肚子早就餓了,見河水平靜下來,從揹包裡掏出食物分給眾人,自己也抓著一大塊肉幹啃了起來。
“教授,我感覺你猜得沒錯。”他一邊吃一邊看著在整理筆記本的金忠:“我現在的猜測是,那支規模龐大的商隊,應該是抵達藏經點之後,受到了那些侍僧的攻擊,一部分人死在了天山中,逃出來的那部分人逃到塔裡木河的河邊,發現剛好出現了逆流的狀況,以為是上天保佑呢,急忙上船逆流而逃,卻沒成想到了中途自己的商船就被冰石撞了個破破爛爛,沉到了河底。”
“那你說,那些侍僧,為何要殺害這些商人呢?”金忠反問道。
“唔。”寶九沉吟了下,答道:“我想出了兩個理由,其一,這些侍僧起了凡心,想要佔有商隊值錢的貨物,便要殺人劫財;其二,這些商人知道了一個對侍僧很不利的秘密,他們必須要死。”
聞聽寶九的回答,金忠眼前一亮,點頭道:“不錯,你這個答案,跟我所想的差不多。這些侍僧,基本可以斷定就是鳩摩羅什的弟子,再不濟,也是鳩摩羅什的旁支弟子。他們跟隨這支商隊,應該是來運送藏經點的經文的,到達藏經點之後,便出了狀況。我更覺得,你說的第二種可能比較真實。”
“那,這些商人知道了什麼秘密啊?”馬學成搭茬兒問道。
“鳩摩羅什為何要設立一個藏經點?”金忠反問。
“龍刻玉牌唄!”馬學成答得爽快。
金忠點點頭:“對,龍刻玉牌。我們假設一下,鳩摩羅什從安歸迦的信件中得知了龍刻玉牌的下落,他或許找到了,或許只知道下落但是沒找。於是他想要給後人留下這條線索,但是又不想留在中土,於是便在天山餘脈設下了一處藏經點,希望把秘密留在這裡。而且,他生怕這個秘密被毀,或者被知曉的其他人搶走,於是又在臨終前留了一份手書,手書中提到了這個藏經點。數天前的那個大和尚,說只有在知道鳩摩羅什手書位置的情況下才會告訴我藏經點的下落,說明鳩摩羅什的設想基本就是這樣的。”
“那個大和尚,就是當年那群侍僧的弟子或者後代。”寶九接著話茬兒猜測道:“他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他的使命從看護藏經點,變成了殺死每一個來探索這個秘密的人。”
“沒錯。”金忠苦笑道:“可是,咱們知道的太晚了,這大和尚已經被布袋大師殺死了,否則,從他的嘴裡,我們才能聽到一千多年前發生的真實故事。”
林洛浠在一旁一邊吃著肉幹一邊聽得津津有味兒,反倒是無根子大師一臉茫然,他插不上嘴,無法在美女跟教授面前彰顯自己的實力,自然覺得憤憤不平。
此時已經快到夜裡的九點鐘了,夜幕之下的塔裡木河完全恢複了正常,就在四人的心終於放下來的時候,水下忽然傳來“咚”的一聲,貌似,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