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兔?”金忠輕聲問曉兔道:“有感覺麼?”
曉兔搖搖頭:“沒有感覺,應該沒有邪物。”
金忠應了一聲,邁步走到了棺口前,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將屍體身上的衣物掀開了:“這是織錦,儲存得很好,應該是中原王朝的帝王封賞給西域這邊的。”
寶九也跟了過去,蹲在了棺口前,看著金忠一點點將屍體身上的織錦掀開,心裡頓時一緊:這是一男一女兩具古屍,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儲存了差不多六七成的原貌,從面容來看,差不多都在四五十歲左右。兩人都閉著雙眼,面色煞白,那名女屍的雙唇,還殘留著淡紅色的唇彩。
“這?”寶九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千多年的古屍,肚子裡一頓翻江倒海,急忙捂著嘴巴沖一邊幹嘔了幾下,這才覺得好受了些:“這、這就是那位威西將軍了吧!”
“嗯。”金忠慢慢將織錦完全掀開,兩人身上只著了簡單的衣服,那威西將軍的脖子上,竟然還有一個黑洞洞的血口,看樣子是被人殺死的!
“難道真的跟外面佉盧文記載的一樣,威西將軍是戰死的?”金忠皺起了眉頭:“那這樣的話,龍刻玉牌……”
說著,他欠了欠身子,伸手在兩具屍體的身上摸了一下,又在兩人身邊摸了一圈,眉頭皺得更深了:“果然,龍刻玉牌不在!”
“不會吧?!”寶九瞪大了眼睛:“這混蛋營造了這麼一座機關算盡的墓葬,又為了龍刻玉牌往西逃難,竟然死的時候不把龍刻玉牌陪葬在身邊?”
“就這麼點地方……”金忠苦笑著指著木棺:“確實沒有。我猜測,如果他是戰死的,那麼,龍刻玉牌極有可能被人搶走了。”
寶九一驚:“那豈不是說,這整座將軍墓,都是一個大的機關?目的就是讓威西將軍的後代,或者其他覬覦龍刻玉牌的人,死在這裡?”
“嗯。”金忠似是自嘲地朝寶九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很有道理。”
昏暗的火光下,三人相視無言,這些天每日都與死神作對,數次遊走在生死線上,可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一千多年前的古人給算計了一把!
“媽的,我就不信,這麼大的一個將軍,竟然沒有任何的陪葬寶貝!”寶九有些惱怒,一邊叫罵一邊將火把放在地上,雙腿一跨橫在那木棺之上,伸手便去兩具古屍的身上翻找。
“喂!”
金忠急忙伸手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就聽得那木棺內“喀拉”一聲脆響,寶九立刻嚇了一跳。
“弓弩!”曉兔也跟著嚇了一跳。
“別動!你別動!小九!”金忠急忙喝住了想要回身下來的寶九。
“怎麼呢?”寶九冷汗都下來了——剛才他的雙手剛剛摸到兩人的腦後,尋思看看有沒有用於給死人守靈轉世的“金錠”,卻沒想到一張拉滿的弓弩瞬間從木棺底部彈出,三支利箭對著自己的腦袋跟胸口,最近的那一支,幾乎已經頂在了鼻頭。
“你的雙手只要稍作動作,這三支箭就會立刻射出。”金忠指著寶九還摁在棺底的那一雙手說道:“縱使你功夫再高,如此近的距離,也能射你個透心涼!”
說罷,金忠嘆了口氣,忍不住張嘴罵道:“唉,老子也是納了悶兒了,你一個新手,天王老子給你的膽子啊?竟然二話不說騎在棺口之上!”
“我、我、我就是尋思著,找點錢啊!”寶九額頭上的冷汗順著流到鼻頭,“啪嗒”一聲,滴在了木棺棺底。
“老子早就提醒過你,這種地方不要貪!”金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想要寶貝,也得先看看有沒有命來消費!你別動,我想辦法!”
“教授,水。”曉兔指著越來越湍急的水流提醒著:“咱們要找出口了。”
金忠點了點頭,伸手在揹包裡取出了兩支工兵鏟,小心翼翼地擋在了那三支箭與寶九之間:“我警告你啊,這三支箭可是拉滿了弓的,而且距離這麼近,我不一定能夠擋得住,你自己一定要選好撤身的角度!”
寶九應了一聲,冷汗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浸透了,他明白,金忠現在只能半蹲在地上控制工兵鏟,根本使不上力,而且如果出了岔子,金忠自己也很難躲開。
“好,我數到三,你立刻向後撤身!”金忠也有些緊張,畢竟手上攥著一條人命,而一邊的曉兔,早就不敢言語了,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寶九。
“一、二、三!”
寶九聽到“三”字,雙手手腕一抖,用手腕的力量猛地向上一撐,與此同時腰部猛地一晃,整個人像是出海的蛟龍,一躍而起,劃著弧線向後躍去!
“當當當!”
那三支利箭在寶九雙手離開的一剎那齊齊射出,擊在那工兵鏟上,發出了三聲脆響!可金忠還是沒有撐住,那拉滿弓的利箭力量太大,抓著工兵鏟的雙手虎口一麻,瞬間就卸了力,其中一支利箭只是稍稍改變了方向,就聽得“噗”的一聲,直接射穿了寶九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