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顧曉兔伸手拽了下寶九的胳膊:“寶九哥哥,怎麼辦?”
寶九嘴角一翹:“我倒是想起剛才那串腳印了,現在看來,那人應該是從那地方鑽出去,又走到雅丹巨坑,這才留下了那串詭異的腳印!”
“那人是教授嗎?”曉兔一臉認真地問道。
寶九看向馬學成,小道士猶豫了下說:“我看不出來那是不是教授的腳印。”
寶九點點頭,此時他最感興趣的倒不是教授的下落,而是面前這片神秘的地方。陽光下,他扭頭看了下四周的環境:東面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樹林,南北兩面是兩座大約數十丈高的高地,西面則是矮草茫茫。
“看起來,往西走比較輕鬆一些,咱們就先往西走走看,如何?”寶九提議道。
其餘二人沒有任何異議,整理了下揹包,便邁步朝西面走去。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的十二點鐘,頭頂的烈日如同一團火焰,灼燒著整個世界。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寶九已經是滿頭汗水,停下腳步補充了下水分,將水壺遞給顧曉兔跟馬學成:“喝點水吧,這鬼地方,怎麼比沙漠裡還難受!”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頭看向天空,驀地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眯著眼睛迎著陽光瞅了幾秒鐘:“不對頭啊!”
“怎麼啦寶九哥哥?”曉兔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大口水,幹裂的嘴唇才濕潤了些。
“這太陽的位置,不對勁兒!”寶九說道:“咱們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還走了二十分鐘,為何這太陽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呢?它好像是固定在天空中一樣……”
“你眼花了吧!”無根子道長一臉鄙夷:“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太陽是固定的!”
寶九瞥了一眼馬學成,自己也有些猶豫了,這麼熱的天氣,眼花倒也不是不可能。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吃了幾塊肉幹便繼續向前走,直到下午兩點多鐘,寶九再次停了下來:此時他完全確定,頭頂的太陽是沒有運動的,就是固定在了一個位置;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走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周圍的環境卻一直很眼熟,像是從未變化過!
將這話跟馬學成與顧曉兔一說,這倆心大的人也頓時覺得可疑,不過曉兔是變得興奮起來,覺得自己遇到了神秘的異象;而無根子道長則是一臉凝重,生怕自己會殞命於此。
“什麼情況?”馬學成眉頭緊皺:“咱們迷路了?”
“應該沒有。”顧曉兔一臉認真地說道:“從定位儀跟指南針上看,咱們是一直直線往西走的,沒有任何偏差。”
“那這是怎麼回事?”馬學成看上去有些焦急:“咱們走了半天難不成是在原地踏步?”
曉兔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發現自己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只能嘟著嘴眼巴巴地瞅著寶九。
寶九立刻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高人模樣,心裡卻暗暗叫苦: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哪兒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再次抬頭瞅了一眼那刺眼的陽光:“唔,咱們換個方向,往南面的高地走,看看這次會發生什麼!”
其餘二人已然六神無主,當下便點頭跟著寶九轉身往南面的高地走去。
三人跨過一片矮草,腳下變成了碎石礫的戈壁,散發著茫茫熱浪,加上三人心裡都有一絲焦躁,很快就一臉的汗水。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寶九再次停下腳步,苦笑道:“我們要麼是迷路了,要麼就是在做夢,你們看看周圍。”
放眼望去,周圍是廣袤的戈壁,身後的遠處仍能看到那片矮草,而與南面的那座高地的距離,似乎沒有改變。
“哎呀,我怎麼覺得,咱們像是在一架巨大的跑步機上呢!”顧曉兔拍著手比喻道。
寶九臉上多了一絲無奈與寵溺,孤身多年的他,面對顧曉兔的時候,總覺得她是自己此時身邊唯一的親人。
“曉兔,你這個說法,好!”馬學成嬉笑著捧臭腳。
“滾!”寶九捨不得罵曉兔,罵小道士可不含糊:“好什麼好!比喻倒是形象,也得分時候啊,咱們得想法子離開這裡!”
說著便一巴掌朝小道士的肩膀拍了過去,一秒鐘之後,他愣住了,瞅著停在半空揮出去的手:這隻手,竟然從馬學成的肩膀穿了過去,根本就沒碰到他!
寶九懵了:這大白天的,我見鬼了?!這道士成了魂魄了?!
“寶九哥哥,你怎麼了?”
耳邊響起了曉兔的聲音,寶九急忙順著聲音看去,見曉兔站在身側兩米遠的地方,正忽閃著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沒事,曉兔,你看馬學成……”寶九指著馬學成想對曉兔解釋一下,可這扭頭回來,馬學成不見了!
這下,寶九冷汗下來了:媽的,真見鬼了?!
他收回揮出去的手,定定地注視著顧曉兔,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心裡默唸:你不是鬼,你不是鬼,你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