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九生怕小道士騙自己,跟上去看了看,發現確實空空如也,沒什麼東西,便急忙轉移話題:“你倒是提醒我了,這灰瞳女屍,為什麼老跟我過不去呢?”
“我之前就說了,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邪祟呢?!”
“邪祟?”寶九說著便擺弄著手電筒照向趴在地上的灰瞳女屍,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從沒注意過的一個細節:這女屍的雙腳,是裸露的!
鞋子!是那雙鞋子!寶九急忙從揹包裡摸出了那雙花了十萬塊的金絲繡花鞋,遞到了馬學成面前:“是不是它?”
馬學成有些詫異,看著寶九點了點頭:“估計,應該就是它了。你怎麼得到的?”
“數天前,從一名陌生人手裡買來的。”寶九有些悵然若失,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賣給自己這雙鞋子的那名壯漢,是什麼人?怎麼會有灰瞳女屍的這雙繡花鞋?
“走吧,這地方,不宜久留。”馬學成低聲提醒道。
“嗯。”寶九應了一聲,將繡花鞋擺在了灰瞳女屍身邊,嘴裡還一陣嘀咕:“姑奶奶,我這可是花了十萬塊買來的,誰知道在這裡見到正主兒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別再跟著我了啊!我還得求您保佑我以後多多發財,到時候一定給您燒香祭拜!”
雙手合十拜了三拜,他又翻出行動式筆記本,將銘文墓碑上的佉盧文抄錄下來,這才與馬學成原路返回,按照之前留在甬道牆壁上的記號,找到了洞口,回到地面之上。
時間,已經是淩晨的三點鐘了。兩個人在帳篷裡吃了點東西,便抓緊睡下了。
這第一次下墓,寶九可是換來了一肚子的疑問:那名壯漢與灰瞳女屍,馬學成與那無麵人,還有那條詭異的沙蟒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成了一個個的疑團。
這一覺,兩人睡得很沉,就算是有沙暴經過將其吹走,估計也吹不醒。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驕陽高掛,帳篷裡的溫度差不多三十六七,寶九從睡袋中坐起身,甩了甩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頭發,拿過水壺灌了好幾大口水,瞅著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在一邊縫補道袍的馬學成:“道長大人,您這資金也不寬裕啊,怎麼道袍還要縫縫補補又三年?”
“這是師父留給我的,早知道下墓會弄破,我可捨不得穿。”小道士一臉認真。
寶九笑了下,站起身走出帳篷,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焦躁:“哎,馬學成,你是怎麼來的?駱駝呢?”
“我是隨著小隊伍來的,其他人臨時有事回庫爾勒了。”馬學成說道。
“庫爾勒?”寶九扭頭瞅著馬學成:“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嘿——”小道士呲牙一樂:“我知道你,寶九,你在圈子裡還是挺有名氣的,我之前不多說,是因為我不相信你是寶九,現在信了。”
“那你就說說唄。”寶九一屁股坐在了帳篷門口。
“金忠,你知道麼?”馬學成問道。
“知道。”寶九點點頭:“華北大學的教授,風水研究所的所長,我跟他很熟。”
“教授跟老餘是數十年的老友,還是老同學。”馬學成解釋道:“這次,我們就是跟著教授一起來的,他就是我們這只小隊的隊長。隊伍裡,還有一名你的老相識。”
“老相識?”寶九皺了皺眉頭,他雖然在圈子裡有點名氣,但那也是因為爺爺奶奶的存在,他自己幾乎沒有跟圈內人有任何來往,金忠算是一個例外,因為同在吉林市,金忠經常去店裡坐坐,所以才比較熟悉。
“見了你就知道了。”馬學成打了個哈哈:“估計,你們至少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
“呸!”寶九一聽此話,就知這混蛋在戲謔自己:“我才二十八歲,二十多年沒見,那叫老相識?!算了算了,你就告訴我,咱們現在怎麼離開這裡!”
“你沒辦法?”馬學成抬眼看著寶九,一臉疑問。
寶九一攤手:“我有什麼辦法!駱駝都沒了!”
“哦。”馬學成收起補好的道袍,站起身跺了跺腳:“那好說,憑腿吧!”
寶九恨不得撲上去掐死他,起身在帳篷裡轉悠了半天,才悻悻然:看起來,除了雙腿之外,還真沒有其他辦法了。
兩人吃了午飯,補充好體力,按照馬學成手中的定位儀,朝金忠所在的地方走去。
按照金忠之前的計劃,他應該在昨夜回到沙漠中,此時正在庫爾勒往羅布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