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發現本該在秘境試煉的自己,卻坐在陌生的馬車裡,對面的男子身著玄色的長袍。
掐出應對幻境的破幻決後。
對面的男子不僅沒有消失,還說:“這顒生性兇悍,居住的令丘之山荒蕪而又多火,雖然此去九死一生,但以致遠兄的身手,我們定當安然無事。”
安瑤正準備用靈識探測,外面地面已經起火,傳來了馬痛苦的嘶鳴。
“致遠兄,我們到令丘之山了,白蹄烏已經不能再上去了。
取下你腰間的白手帕掩住口鼻有助於我們捉顒。
切記速戰速決,不可拖延。”
玄衣男子從箱子頂拽下一根繩子,箱子右側的樺木板緩緩升上去,細密的灰色煙霧也滲透進箱子裡。
既然破幻決無法生效,不如將計就計,看看玄衣男子要做什麼。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稍作思考安瑤就從箱子裡跳下來。外面瀰漫著灰色的煙霧,可見度只有半米,一米之外就是男女不分、雌雄莫辨了,小小的白手帕也無法將洶湧的濃煙全數擋住。地面鮮紅的火焰,仿若要吞噬一切入侵者。
安瑤掐了一個凝息決,開啟靈識探測,除了玄衣男子的氣息,方圓五里之內只有一個活物的氣息,想必就是顒了。
運起輕功,足尖輕點向顒飛奔而去,灼熱的地面令她加快速度。
安瑤的手蓄力向西南方抓顒,卻又被顒矯健的躲開。
躲過一劫的顒幾經週轉,卻又向安瑤的馬車飛去。
鞋已經被燙出裂口了,安瑤發出了一陣抽氣聲,疾步折返回去。
“咕”刺耳的聲音傳來,原來是玄衣男子已經抓住顒了。
喉間隱約有鐵鏽的味道了,雙腳已經被嚴重燙傷了,同時凝息決也快到極限了。
但安瑤內心傳來一個堅定的聲音:“雙腳燙傷,就乾脆讓這些傷疤變成自己堅強的榮譽勳章,還會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嗎?”
內心的頓悟,讓安瑤提升了速度極限。可她不知道的是未來真的還有更糟糕的在等待她。可相伴痛苦而來的是屬於他的騎士也在她光明的未來等著她。
安瑤火速跳上馬車了。相對於濃煙瀰漫,沒東西卻起火的怪異地面。還是馬車裡給顒栓鏈子的玄衣男子似乎更可靠。
玄衣男子將樺木板拉下。玄衣男子手指微屈輕釦了座椅左上角的銅環,馬車緩緩的移動起來。
安瑤便調息將雜亂的氣息逐漸平復,也意識到這馬車不是凡品,居然扣上銅環就移動了,亦或是對面的男子不是凡人。調息後打量起來了這次的戰利品——顒。
它的全身以湖藍色為主調,喙下卻是孔雀藍,耳朵裡的絨毛、翅膀和尾巴尖是卡其色。
四隻寶藍色的大眼睛呈人字形防備的看著安瑤,喙和爪子都長著倒鉤,卻發出咕咕的母雞叫,對,是母雞叫,住在靈丘之上的猛禽的叫聲卻像一隻母雞,安瑤面無表情甚至有點想笑。
顒咕咕叫著,撲騰著想飛出去,被我們的安瑤同學在顒的喙上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手帕。
顒叫不出聲,委屈巴巴的看著安瑤,撲騰累了就躺在了安瑤的腳旁。
玄衣男子紅唇輕啟:“致遠兄的輕功又長進不少,這次捉顒可多虧了致遠兄。
真是抱歉,我的木偶在令丘之山毫無用武之地。“
安瑤抬起頭,對面玄衣男子一雙劍眉下是一雙瀲灩而又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下是薄厚適中的紅唇,漾出一抹浪蕩不羈的笑意,但眼中流露出的精光,讓安瑤不敢輕易的卸下心防。
”致遠兄,此次捉得顒封功時,可不要忘了燁霖我啊。“燁霖笑著拍了拍安瑤的肩膀。
燁霖看著安瑤不自然抖動的肩膀,又惡意的摩挲了一下,成功的看到安瑤臉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霜裂了:
靈動的雙眸投射出琉璃般的光芒,粉嫩的薄唇又往深抿了抿,墨黑的頭髮,襯得白皙的脖頸散發出如同珍珠般的光澤,小巧的耳垂誠實的泛起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