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府
布政使這會兒剛送走人,坐在椅子上頹廢了一番,他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終究是讓大雁啄了眼,以為上次攀上了高枝兒,結果這真是“縣官不如現管”啊!
辛辛苦苦多年,一個京察“平”字,就讓他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如今他是上了賊船了,只能指望京中的.... 靠得住了。
同時,訊息已經傳進京中,工部侍郎李顬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人沒到,訊息先到了。
他這次去,一路披荊斬棘,一點情面都不講,京中對他毀譽參半,可皇上看好他,就沒人能動的了他。
京中
柏珍他們得知松江府被收拾了,很是惶恐。
“你說,是不是皇.... 知道了?”柏珍雖然放肆,但是身為錦衣衛,他第一個怕的就是皇上。
敢跟皇上放肆,也是因為他有個皇長子的外孫子。
“你別自己嚇自己。”萬安安慰他:“姓李的這一路上砍掉的腦袋那麼多,松江府只是其中之一,加上他是去祭奠海神,松江府也是,都有聖旨免稅了還撈錢幹什麼?這不是找死麼!”
萬安最近走運,跟皇上的關系修複“了一下,他又升官了,雖然還是在禮部。
禮部主要幹什麼呢?它是儀制清吏司,掌嘉禮、軍禮及管理學務、科舉考試事務;祠祭清吏司,掌吉禮、兇禮事務;主客清吏司,掌賓禮及接待外賓事務;精膳清吏司,掌筵饗廩餼牲牢事務。
而萬安倒黴的是,他升官後也調任了部門,還是一個沒什麼油水的部門,祠祭清吏司郎中,正五品的官職,上升了一級。
只是主管的是祭祀,一點油水都沒有的地方,因為祭祀需要的東西都是有定製的,根本沒什麼可以搜刮的地方。
所以萬安才在外面扯著虎皮拉大旗,搜刮錢財,用以給皇長子造勢。
當然,柏珍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現在雖然還是個總旗,卻因為是錦衣衛,訊息靈通,而且訊息傳遞的速度也快一一些。
“是嗎?”柏珍半信半疑。
倒是劉詡覺得萬安說得對:“只是被牽連罷了,這次水道那邊的確是太不像話了。”
劉詡還是很有正義感的人,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時候,還是很關注朝局的,只不過... 他現在人微言輕了,只能等著時機一 飛沖天。
宮中
柏香兒看著病歪歪的皇長子,眼中都是恨意,但是一想到這孩子的身份,這股恨意就忍下了:“好好照顧皇長子,殿下要是有什麼不妥,本宮要你們的命
“是。”宮人們都低頭應是,但是心裡怎麼想,柏香兒就不得而知了。
萬貞兒那裡卻喜氣洋洋,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加上丈夫,一家五口在一起可幸福了。
尤其是憲宗皇帝抱著皇次子的時候。
皇長子身體不好,每次去他看到都憋心的厲害,所以每次看過皇長子,他必須過來看一看皇次子。
皇次子別看沒有皇長子大,可是皇次子很健康,小胳膊小腿兒的那叫一個有勁兒啊,一般人都抱不住他。
“父皇,父皇!”皇次子在地上顛顛的跑,把一個繡的十分簡單的荷包遞給憲宗皇帝:“大姐做的。
萬貞兒正在教導大女兒針線,大公主第一個針線成果,就送給了父皇。
好,好看!”憲宗皇帝摸著荷包笑眯了眼睛。
那荷包其實很簡單,就三片葉子,兩朵花苞,一朵盛開的蘭花。
立刻讓懷恩太監給自己換上,他腰間掛著的是一個姓紀的貼身宮女給做的精緻的繡著荷花的荷包,上面還立著一隻蜻蜓。
現在換成了大女兒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好看!”憲宗皇帝笑眯眯的摸著荷包,女兒的針線雖然幼稚,卻是對父親的一片孝心。
萬貞兒看了一眼那荷包:“這是誰繡的?好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