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哪個程家?”周瑛向來惹是生非的時候,總會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以免惹到不該惹的人。
要知道在京裡什麼達官顯貴沒有?
當今皇上登基後,就見了他們兩面,一次是登基的時候,一次是大婚的時候,擺明瞭,不怎麼待見周家。
周家也只是跟他不親的外家而已。
所以周瑛找茬兒的時候,都是看人下菜碟。
“就是江南富商程氏,就是魏國莊靖公徐傅的繼室夫人的孃家侄兒。“這繞的圈兒遠了點兒,但是的的確確是親戚。
“我記得魏國莊靖公的原配夫人姓朱,繼室夫人姓王來著?”周瑛皺眉:“他怎麼姓程?”
“是表侄兒。“常隨道:“但是血脈很近,如今這位有的時候還去國公府上看望表姑母呢。”
也有藉助國公府的權勢,彰顯自己有靠山的意思,不然一個江南富商,在京裡算什麼?
什麼都算不上。
有錢又如何?
最多算是一塊肥肉,誰都能上去咬一口的那種。
吳瑛不懂啊!
他就問了:“怎麼一個國公娶了個商賈出身的繼室?”
再是低娶,也不該娶這麼一個繼室夫人吧?
周瑛知道他不明白這裡頭的事情,就小聲告訴他:“最開始那位身份也不高,這不是因為上上任魏國公徐顯宗沒兒子麼,他去了之後,他弟弟徐成宗就接了爵位,這位是徐成宗的兒子,可能當時也沒想到會承爵,在原配去世之後,就娶了那麼一位繼室,如今卻不好辦了。”
“你是說,不敢出手整治他們了?”吳瑛生氣的道:“就因為那麼個商人?”
在他心裡,是看不起商人的,吳家也沒人經商,都是要麼種田,要麼當個小吏,吏胥三代不能科舉,而商人也同樣如此,但是做吏胥總比做商人強。
“怎麼可能?”周瑛到:“我說的是那下藥的事情,不能做了。
“那他.... 那他....”吳瑛洩氣了:“要怎麼身敗名裂?”
“最開始當然不能一棒子打死。“周瑛道:“不睡花娘就不睡吧,先在才學上打敗他,等過幾日,那姓程的也不能總不走吧?等他走了,就好辦了,只要不牽連到各個勳貴府邸,其他的都好辦。
魏國公府那可是開國的時候就存在的府邸,姻親遍佈大明上下,且魏國公府當年可是太祖的親家,成祖的岳家,仁孝皇後徐氏的孃家。
現在的皇帝真論起來,跟徐家可是還沒出五服呢
當時成祖皇帝給自己的這位同甘共苦的原配妻子的冊封聖旨上可說了:“徐氏,中山武寧王徐達之女為朕正妃,內助藩國二十餘年,朕躬行天討無內顧之憂,濟朕艱難同勤開國,今寰宇肅清朕登大寶允賴相成宜正位號,今特遣使奉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後,以奉神靈之統母儀天下。”
死後的封號“仁孝”二字,可謂對女子最大的褒獎了。
且徐家一向低調,但是誰也不敢惹,一惹他們家,不用徐家報複,皇家就收拾他了。
當年太祖皇帝火燒功臣樓的時候,唯有徐達跟在他身邊,一起出了功臣樓。
有這麼個靠山在,他是不敢也不能讓人給他們的茶水裡下藥,然後讓幾個花娘進去辦事,那樣的話,魏國公府也會跟著丟人。
其實他不知道,如果他真敢這麼幹了,那加了藥物的茶水,很可能會進他們的肚子.....
“行,現在先便宜他們了。”吳瑛不是不能忍,他是現在脾氣大了,但是牽連到朝廷,勳貴府邸,他也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