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牙子失蹤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裘媽也不見了,就在不良人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連翹在行宮裡坐立不安,她擔心無牙了和裘媽,也擔心南宮採兒。
因為,畫塵離在無牙子答應做棋子之時,就著手開始南宮採兒的事。無牙子消失那天,裘媽已經跟南宮採兒碰面,離開江南,到不良人安排的另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
她們在那裡等候無牙子的到來。
可是,無牙子消失後,裘媽跟著消失了。最有意思的是,南宮採兒仍然還在不良人的據點裡養身體,直到無牙子消失的十天後,也就是昨天,南宮採兒也不見了。
連翹心中隱隱不安,她似乎猜到了什麼,可又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正是她所想像的那樣。
連翹煮了三壺茶水,將屋子裡能盛水的杯子都裝滿了,她一口未喝,繼續煮茶。
許懷澤忽然走了進來,“師妹,在煮茶?”
“是啊。”連翹扭頭看向許懷澤,“找我有事?”
許懷澤溫厚地笑笑,道:“找你談談無牙子的事。”
連翹怔怔,道:“有他們的訊息了嗎?”
畫塵離跟著走了進來,聽到連翹的問話,搖頭說“沒有”。
“那有什麼好談的?”目前,連翹只能無牙子的訊息有興趣。
“嗯,確實也沒什麼可談的。”畫塵離淡淡地應了一句,坐了下來,不管茶水是涼是燙,一飲而盡。
看得出來,他心不在蔫,憂心忡忡。
連翹直覺有事發生,也不由地跟著緊張。
她與畫塵離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久,可兩人早已心靈相通,就算不能將他心中所想完完全全猜透,連翹也能估摸得八九不離十。
畫塵離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天塌了,他也能一手撐著,另一隻手拿著竹筷夾菜吃。可今天,他漫不經心的樣子,不但沒有掩蓋住他的憂慮不安,反而令人擔心。
“你們到底想談什麼?”連翹單刀直入,“是不是跟塗有德和南宮家有關?”
許懷澤神情古怪地看了連翹一眼,又與畫塵離互換了一下眼神,才說:“昨晚塗有德死了……”
“啊!”
不等連翹緩過神來,畫塵離又跟著加了一句,“昨晚南宮老爺也遇刺,現在只剩下半條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回,連翹啊都啊不出來。她張大嘴,驚詫地望著這兩個男人,大腦拒絕接受剛剛收到的資訊。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連翹垂死掙紮,還要再三確認這個資訊的真實性。
畫塵離與許懷澤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真的。”
“是誰殺的!”
“根據現有的資料和證據,能確認的是殺塗有德的與刺殺南宮老爺的是同一人,有可能是預言殺手。只不過,塗有德的死法,和南宮老爺受傷的情況……跟你有關。”
連翹豎起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議地問道:“怎麼可能跟我有關?”
“師妹別急,畫兄說的跟你有關,不是說你殺的。而是……塗有德的死法和南宮老爺受傷的狀況,跟我們曾經辦過的案子很相似。”
“塗有德死於五馬分屍,南宮老爺……是不是被人割斷了手筋和腳筋,變成了殘廢?”
畫塵離點頭,許懷澤則緊抿雙唇,算是預設了。
連翹愣住,“這兩個案子我……我以前確實告訴過無牙子,可是他還沒有畫出來……預言殺手是怎麼知道的?”
“也許……無牙子就是預言殺手。”畫塵離慢悠悠地回道。
“不可能!”連翹想都不想地否決了畫塵離的推測,“無牙子那身板,拿筆還可以,舞刀弄槍的怎麼可能!再說,塗有德和南宮老爺身邊高手如雲,就算無牙子會幾招武功又如何,他根本無法靠近他們!”
“師妹你別急,我們也只是推理而已。畢竟,江南這幾起案子,矛頭都指向了無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