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再嚇壞無牙子和他娘親,還有他家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連翹三人特地買了一隻燒雞,二兩桂花米酒,三斤糯米和四籠福記蟹黃小籠包,穿得週週正正,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來到他家門口,斯文敲門。
無牙子來應聲開門,見是他們三個,像見了鬼似的要關門。
許懷澤一根手指輕輕一點,無牙子就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大包小包地拎東西進來。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連翹帶來的東西都不便宜,又笑得天真可愛,無牙子再不樂意,也只能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進廳堂。
令連翹吃驚的是,他家的桌椅板凳不但完好如初,上面還擺了一杯清茶。
許懷澤瞟了瞟,說:“小哥有客人?是我們打攪了。”
“沒事沒事,是我孃的朋友。”無牙子示意他們在這裡坐下,“他們在裡屋說話,等會就出來。”
無牙子說完,便拘謹地站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他們三人。他明明是主人家,不懂得招呼客人也就罷了,反而像在別人家作客似的,畏手畏腳的不敢說話。
“小哥,剛剛那群人有沒有為難你們?”連翹估摸著塗有德這種人不會放過這寡母獨子的,可看到家裡沒有被破壞,覺得奇怪,“他們沒有砸東西就走了?”
無牙子搖頭,一臉無辜。
“他們有沒有問我們的去處?”許懷澤問:“或者打聽我們。”
無牙子還是搖頭。
賽牡丹也犯懵了。“那他們進屋了嗎?”
這回,無牙子點頭了,半晌才說:“他們跟你們一樣,在這裡坐了會,就走了。”
“沒說話?”許懷澤不信,憑著塗有德的性格,會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坐上一盞茶時間,空手而歸。
無牙子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見他們都大眼瞪小眼地望著他,才慢吞吞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一走我娘就醒了,我在廚房忙著給我娘熬藥,不知道他們跟我娘說了些什麼。”
“或許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孤兒寡母也怪可憐的,這才放過他們了。”賽牡丹環顧四周,說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沒有值錢東西,連小偷都不願意光顧的家裡,要藏三個大活人還是挺難的。
塗有德自然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查不到線索就離開了,也是正常的。
連翹點點頭,把帶來的東西推到無牙子面前,說:“剛才打擾你們了,這是來賠禮的。”
無牙子搓著手不肯手,正在推動,裡面突然傳來陣陣笑聲。
連翹怔住,一股無名火起。許懷澤望著賽牡丹,見她也詫異地看著自己,這才相信,她也不知道此刻在裡面跟無牙子娘聊天的人是畫塵離!
連翹蹭的一下起身要走,一條腿剛跨出門檻,畫塵離出來了。
“這不是南宮府的客人連翹姑娘嗎?怎麼有空到裘媽家來玩了?”他走到無牙子身邊,很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小牙長高了不少嘛!該娶媳婦了吧。”
連翹斜睨他,聽他的語氣,似乎跟他們一家很熟。
賽牡丹見畫塵離出來了,礙著有外人在不方便行禮,只能微笑頷首。剛點了點頭,忽然看見阿不和阿刺也從裡面走出來,臉色一變,腳也不由自主地往連翹那邊走,大有我們都離開你們在這裡聊天的意思。
許懷澤向來不客套,他問連翹:“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