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澤拿著連環畫翻看了一遍,連他這麼不茍言笑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師傅說過,人一生只換一次牙,從五、六歲開始,最晚十二歲就結束了,不可能再重新長牙。這連環畫裡的男人大約有二十餘歲,就算他請玉皇大帝出來,也不可能再長出門牙的。”
賽牡丹怪異地瞥了許懷澤一眼,說:“這本就是畫出來讓閑人笑笑用的……許大哥太認真了。”
“習慣了。”許懷澤將連環畫還給連翹時,才發現,她的屁股底下,全是小人書。
他將連翹推開,將這些小人書都翻了翻,全都是無牙子的系列。
“師妹,這全都是你買的?”
“當然不是,是從書房拿來的。”
“書房?”
連翹放下小人書,笑道:“師兄,你別緊張。是旁邊沒人用的小書房,不是南宮老爺的書房!我再沒輕沒重,也不可能去叨嘮他們的。”
一提起南宮洵,許懷澤皺眉。
“老祖宗南宮照安前不久剛做完八十大壽,就將主事權交給了長子南宮洵。聽說老祖宗深居簡出,不聞世事,這暖心丸,怕是要問南宮洵要才行。”
賽牡丹說起南宮家的事,如數家珍,有關交權的事,南宮家並未對外公佈,賽牡丹是外人都知道,十有八九是不良人的訊息渠道。
“南宮洵把我們晾在這裡半個多月了,只怕這事要黃。”許懷澤也想相信畫塵離的能力,可等了十幾天都沒有訊息,他心裡難免打鼓。
賽牡丹急忙說道:“許大哥別著急,不良帥已經跟南宮家談好了,只是時間問題。”
連翹伸了個懶腰,半趴在貴婦榻上,一邊翻著小人書一邊說:“你們兩個急什麼?在這裡有吃有喝有玩有樂,還有小人書撿來看,反正我們沒別的事幹,不如再等幾天吧。”
“撿小人書?”許懷澤立刻聽出問題,“師妹,這小人書不是在書房裡拿的嗎?”
“嗯,是從書房拿來的,但不是從裡面,是從外面。”
“外面?”許懷澤聽糊塗了。
連翹見自己也不可能安靜看書了,索性坐起來,指著窗戶外面某處,說:“喏,就是在那裡!那個小書房平時也沒人,但每隔幾天總有東西從裡面扔出來,金銀首飾,古董珠寶,上回還扔出幾個金幣銀錠呢!”
許懷澤看向賽牡丹,見她點頭,這才相信是真的。
許懷澤坐地連翹身旁,摸著她的頭發,溫和笑道:“有沒有扔刀出來?”
“扔過,不過入不了我的眼。”連翹摸著下巴,認認真真地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她撿東西的過程,說:“一大推沒用的俗物,我瞅了幾天,也就看中了這套小人書,所以每日掌燈時分去轉一圈,看能不能撿幾本回來。”
賽牡丹一聽,哈哈大笑。“我說你每天總會溜出去散步,原來是去撿好東西了。”
“這幾日沒了,斷貨了。”連翹鬱悶地說:“這些東西,大多是午時後扔出來的,過了掌燈時才會有人去收拾。我守了兩天了,一本小人書都沒丟出來,太難熬了!”
連翹說著說著,突然抱住許懷澤的胳膊,懇求他:“師兄,你幫我去尋尋這作者吧!看到一半沒下文,很難受的。”
“人我會幫你尋,但要等暖心丸的事定下來才行。”
“暖心丸暖心丸!你天天在我耳邊嘮叨這三個字,我聽得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