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不樂意的撅起嘴來。
這個時候,畫塵離要他們暴露身份,真是無趣。
其實,連翹也知道,此時肯定已經有人對他們的身份産生了懷疑,可她就是喜歡讓他們猜不著看不透。
現在畫塵離要他們做證人,如果不露臉,這證人的效力自然就差了。
無奈,連翹揭去臉上那層人皮,許懷澤亦是如此。
他們一露臉,畫塵離再吹噓兩下,他們一句話都沒說,眾人就對他們的“證人證言”百分百信服。
向青蘇見許懷澤要做證人來指證她,又氣又惱,聲音變得尖銳刺耳:“許大哥最是正直之人,我相信許大哥的話,也想知道許大哥是如何證明我是兇手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兇手!”許懷澤此話一說,眾人嘩然。
畫塵離卻不急。“許兄,麻煩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一遍。”
許懷澤記性好,說話也有條理,他說得仔細但不繁瑣,聽不出重點,但又沒有一句是可以刪減的。就像他寫的驗屍報告,沒有廢話,也沒有感情。
眾人聽完了,一頭霧水。
“聽起來,許兄的話不但沒有證明向閣主是有罪的,反而證明瞭她的清白啊。”楊幫主此話一說,其它人紛紛點頭附和。
“別急,還有她沒說。”畫塵離指著連翹說:“許兄是男兒身,與向閣主之間多有禮數約束。她不同,她能看到許兄沒看見的東西。”
連翹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厭煩的抿著嘴,不想配合。
許懷澤見她額頭上汗涔涔的,手指也冰涼,這裡又熱又濕又悶,所有人都一身大汗,只有她,除了額頭上有點汗,其它地方都幹幹的。
“師妹,你是不是很難受?”許懷澤問她:“我帶你出去吧。”
“不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哪有這麼容易出去。”連翹搖頭。
她不喜歡被別人盯著看,可她更不喜歡讓兇手逍遙法外。
“魏幫主死的那晚,我看見向閣主的中衣上有血。”連翹說。
有人提問。“向閣主與魏幫主面對面站著,魏幫主死的時候血噴出來,濺在向閣主身上,向閣主身上有血又有什麼值得質疑的?而且,畫兄也曾經當眾演示過魏幫主死前的情形,難不成現在自己人打自己嘴巴?”
“畫兄演示得沒錯。”連翹說:“他演示了魏幫主和豔鬼之間的位置和被殺的經過,卻沒有演示向閣主當時的情形。向閣主的外袍很髒,卻沒有血跡,但中衣上全是血。大晚上的,向閣子不穿外袍就與魏幫主來到山上秘談,是不是太奇怪了?”
中衣才是重點。
中衣是女子穿在裡面的衣裳,只有就寢時才會脫去外袍,著中衣而眠。魏幫主死在向青蘇面前,血濺在她身上,這些都是向青蘇自己說的,可為什麼外袍沒有血,中衣上卻全是血?
除非,那時她已脫去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