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塵離緊隨而去,眼看那身影就在離開聚寶客棧,畫塵離腳尖點地飛身過去,將她按在牆上,低頭,噙住粉唇,用力咬了下去。
小身板扭動兩下,脹紅了臉,卻因為易容遮蓋住看不出來,她踮腳,頭用力向後仰去,好像被迫應承他的熱情。畫塵離心中大喜,摟緊了她的腰,唇間力量卻小了許多,怕咬傷了她,弄疼了她,到時候不好哄。
他剛鬆了些力氣,連翹就曲起膝蓋,想踢他。畫塵離早有提防,雙腿一併,緊緊的夾住了連翹的小腳。畫塵離沒有打算放過她,借力脫去她的鞋,隨手一扔,十兩銀子一雙的厚實棉鞋,就被他扔到了院子外面。
“你!”連翹的聲音全被畫塵離堵在口裡,活活地嚥下去,在喉間轉了兩回,又憋回肚子裡。她惱許懷澤,易容技術太差,一眼就被畫塵離看穿,被他抓住,再也跑不掉。
剛才她和許懷澤看到賽牡丹跟著畫塵離過來,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了。他們見阿不也來了,知道向青蘇不會出事,商議著先離開,等他們離開後再回來,留在向青蘇身邊調查豔鬼。
本來已經離開了聚寶客棧,連翹忽然說她掉了鼻煙壺。他們師兄妹的鼻煙壺裡裝的都是他們自配的藥膏,味道獨一無二,如果讓畫塵離嗅到,就會暴露行蹤。連翹堅持要回去找,怕許懷澤跟著太招眼,便讓他在外面一個僻靜處等著,她獨自回來。
聚寶客棧是慶州最大的客棧,上上下下角角落落挺費時間,連翹終於在樓梯旮旯裡找到了自己的鼻煙壺,剛藏到懷裡離開準備,就被畫塵離發現,被他逮住。
現在踢不到他,又掙不脫他的束縛,連翹心一狠,整齊漂亮的糯米牙用力一咬,將畫塵離的舌咬住。
“放開我!”連翹不松嘴,含糊不清地說。
畫塵離甘之如飴,不但不覺得痛,反而覺得甜滋滋的,頗為享受的笑笑,說:“我已經放了你,是你自己回來的。”
被人咬住了舌,竟然還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連翹這才注意到,他是用腹語與她對話。
俏臉一黑,牙用力,舌尖破了,殷紅的血在兩人的口中流淌。
濃濃的腥味中,竟然帶著些許甜意,連翹愣住,不自覺的鬆了齒。畫塵離不但不退,反而探得更深,帶著血,將連翹清甜津液全都攪和到一起,然後悉數吃進肚裡,如饕餮怪獸似的抹了抹嘴,似笑非笑地看著連翹,等著她的反抗。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笑容裡,多了絲耐人尋味。
連翹後知後覺,她被他強吻了!不但是強吻,還是由內至外的被霸佔地吻了。
“不要臉!”連翹捂著嘴,忽然覺得很委屈。她不介意跟人親吻,但她想在一個風花雪月的日子跟她心愛的男人親吻。今天不夠浪漫,她也沒有確認畫塵離就是她的心愛男人,可是她的初吻,已經被人奪去。
又過了會,連翹又再次意識到,自己想錯了。她的初吻,早就在那日炕上被畫塵離搶去。今天她會有初吻的感覺,是因為畫塵離比上次更霸道,更不講理,技術,也更好。
連翹撇過頭去,假裝看不見畫塵離。“我和師兄一起回來的。”
畫塵離突然將她抱起,趁她不備,將她另一隻腳的鞋也脫去。冰天雪地的,沒有保暖的鞋,很容易凍傷腳,連翹在跑,也得先解決了鞋子問題才能跑走。
“好好的,為什麼回來?”畫塵離將她打橫抱起,邊問邊往客棧裡走。客棧夠大,雖然住了不少江湖人士,還是有幾間客房。畫塵離隨便找了一間,抱她進去後,見她氣鼓鼓地賭氣不說話,問她:“想等你師兄來救你?”
連翹繼續沉默。
“是你們救了向閣主?高月山上真有豔鬼?”
連翹望著雪白的布襪,她已經開始感覺到寒意,身體不由的蜷起,往畫塵離的懷裡靠,剛靠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應該在生氣,又惱火地推開他,坐在他對面,瞪著他。
畫塵離也不問她,將她拉近自己,摟著她的兩只小腳,往自己懷裡一裹,沉默地笑。
一股暖意,從腳底慢慢的漫延到心裡,連翹差點把持不住被他融化。她集中精神扛著不肯退讓,許久,畫塵離才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來。“好好的,為什麼回來?”
“向閣主說她看見半身豔鬼殺了魏幫主,我和師兄覺得跟寶藏有關,我擔心……”——我擔心你應付不來——連翹嚥下後面的話,沒有說,她到底是放不下他,也許真是命中註定逃不過他的情網。
畫塵離笑了,濕濕地帶著血的唇輕輕的在她額間烙上燙燙地吻。
連翹嘆氣,她本不是矯情之人,但自從遇到了畫塵離之後,她越來越矯情了。有時候,連翹會厭惡自己,她討厭興棋不定,更討厭被人追得到處跑,連個藏身之所都沒有。
“既然回來了,留下來。”畫塵離也捨不得放手了,讓她走,本就是無奈之舉,再要他放手,他萬萬做不到。
連翹抿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