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塵離傲嬌地看著連翹笑,笑容可掬,一臉和氣,圓潤的臉配上邪魅的眸,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打寒顫。
連翹冷靜下來之後,忽然有所頓悟。她笑眯眯地看著畫塵離,顯得高深莫測。
連翹很快就聯想到昨晚王英夢遊、阿不跟蹤的事。現在畫塵離又要她去王英嘴裡套肚兜的事,只能說他對王英有陰謀。或者說,他在調查王英。
“你懷疑王英是殺雷震天的兇手?”連翹冷笑:“你也不看看王英的身板,雷震天一胳膊就能打翻十個王英,她怎麼可能殺他!”
“我要找的肚兜是上等水紅冰絲綢所制,上面繡了一朵並蒂蓮,肚兜右下角用嫩綠繡線夾金線繡了一個‘蓉’字。小妹,你若幫我找到這肚兜,我必有重謝。記住,此事不可張揚,包括你師兄!”畫塵離說得很篤定,他似乎有著百分百把握,連翹會聽他的話。
連翹一揚頭,不理他。
畫塵離又接著說:“只要著手開始解屍毒,你就可以試著嘗嘗其他食物。想想看今天的雪水雞蛋,嗯,即使是姜絲王,辣過之後有沒有覺得回甘不錯?”
連翹輸就輸在這具想吃又不能吃的身體,她恨恨地瞪他,冷哼一聲之後,起身徑直走到王英面前,跟她嘀嘀咕咕地說了兩句話,兩個小女子就肩並肩,手拉手地往裡間去了。
畫塵離等她們走後,起身撣著袍裾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勾勾手指示意阿不過來:“去買碗羊肉湯,去油去渣,給小妹喝。”
阿不應聲而去,畫塵離又勾勾手指示意阿刺過來:“小妹一整天吃的都是流食,你去街角買兩個大饅頭來,讓小妹就著羊肉湯吃。”
“是!”
阿刺和阿不走後,藥鋪變得安靜許多。二麻子正跟畫塵離大眼瞪小眼之時,陳婆扶著陳伯,一路唉聲嘆氣地走了過來。
“真是天殺的賊啊,誰的錢袋子不偷要偷我們二老的!要偷也就算了,還故意撞倒我家老頭子!這麼大把年紀了,腰給撞斷瞭如何是好!”
陳婆一進藥鋪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起來,只見陳伯身上全是灰塵,陳婆也好不到哪去,可見那賊偷他們錢袋時,撞得有多厲害,直接把他們都撞倒在地上。
二老能爬起來相互攙扶到藥鋪來,身子骨還挺硬朗的。
二麻子趕緊把陳伯扶到座位上,手已經開始在他的腰背上推拿起來。畫塵離則倒了杯茶水遞給陳婆,聽她哭訴。
屠老子見這裡沒他的事,瞅了瞅自己的手指還在流膿,索性不走,等著二麻子給他重新上藥。
“陳婆,你可看清了那賊是什麼樣的?”畫塵離問她。
陳婆和陳伯不約而同地搖頭。
畫塵離又問:“玄鐵城這裡賊多嗎?”
“往日倒也太平,平時官府巡邏也多,當街搶錢袋的事,還是第一次見呢。”屠老子自言自語。
畫塵離則無所謂地笑了起來:“也是,就連天下第一採花大盜都來了玄鐵城,說不準這還有什麼天下第一神偷天下第一神棍,應該不稀奇!”
畫塵離話音剛落,二麻子聽得出神,手上的力道沒有控制住,突然按到了陳伯扭傷的腰肌,痛得陳伯倒吸兩口冷氣,緊接著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陳婆緊張地看著老伴,嘴裡碎碎念,埋怨二麻手手藝不精,弄得陳伯傷上加傷。
“畫公子……這淫賊之事以後還是莫要再提了。唉,玄鐵城幾十年來從未出過什麼大事,民風純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突然地出了個淫賊,讓大夥都覺得臉上無光。”屠老子是他們當中性子最急躁做事最魯莽的,但說起雷震天的死,他卻顯得極為穩重:“雞鳴村的村民們大多是靠饕餮煙花發點小財養家餬口,若是讓外地人知道我們這裡曾經來過淫賊,街面上又有小偷,怕是……”
畫塵離目光如水,沉靜如月,他一直溫和地看著屠老子的眼睛,認真傾聽他說的每一句話。
屠老子說到後面,被他看得有點害羞,五大三粗的屠夫竟然紅了臉,低下頭擺弄著自己受傷的手指,沒有再說下去了。
“屠夫你說得是,是在下的錯。”畫塵離真誠道歉,那態度誠懇的讓人以為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