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烏發在半空飛掠成一道弧線,乖順地依附在他蘊藏著無限熱情的結實胸肌前,他的懷抱滾燙得燒人,一路燒到她臉上,燒得她神志暈乎。
尤其當他兩片薄薄的唇瓣將她含住,輕碾慢撚時,那股銷魂的麻酥徑直貫穿她全身,讓她像只嬌弱的小螞蟻般,縮在他手心瑟瑟發抖。
杏眼不過圓瞪兩秒,便失去所有氣力,不受控制地頹然微閉,纖長的睫毛悉悉索索顫抖個不停,像是蝴蝶在雨後翠綠的草尖,舒展蝶翼,抖落沾染的水汽。
只是一個單純的吻,對於心心相印的人來說,已經是狂風暴雨般的侵襲,愛情在彼此心尖洗刷,滌蕩,釀成美酒,年月越長,越是香醇。
等到彼此胸腔的空氣都已消耗殆盡,兩人才慢慢分開,氣喘籲籲地看著彼此,無聲笑起來。
次日清晨。
趙珊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頭發依舊挽作道士發髻,插著木簪,神清氣爽地站在幻月的小樓前。
她很喜歡這只木簪,雖然何東送過她許多華貴寶石首飾,但她只愛這一隻。
幻月是黑風總部的一處練武場,戌五年幼時,便是在這兒接受丁一訓練。
如今丁一早已離開,訓練黑風新人的便是昨日左邊圈椅坐著的那個始終處於發呆狀態小老頭兒,名叫醜一。
趙珊堆起滿臉笑容,喚了聲醜一叔,醜一安坐在圈椅上,撩開眼皮瞧了她一眼,旋即又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醜三娘瞪了他一眼,“我說老大,早死兩年多睡好久,你就不能睜開眼替你侄女撐撐腰。”
醜一跟聾了般,哼都懶得哼一聲。
“六娘,你說說這死老頭兒。”醜三拉來外援甲六,看到醜一的眼皮猛地動了兩動,這才慢悠悠地張開眼睛,露出呆滯的眼珠。
“哼,死老頭兒。”醜三娘笑罵一句:“我還不信治不了你。”
不說醜三娘他們在這頭插科打諢,場上,巫師爺早已派人將幻月佈置好,請趙珊下場挑選武器。
趙珊選了大刀。
原身本就擅長大刀和弓箭,便已佔了先機。
趙珊穿來後,自覺大刀和她本身大大咧咧的氣質相符,她不耐煩玩鞭或者舞劍這種文質彬彬的玩意兒,大刀更合胃口。
她隨意揮舞了幾下大刀,活絡開筋骨,然後走到小樓前,在何東旁邊坐下。
“別太拼。”何東遞過來一盞茶水,趙珊巧笑著喝了兩口,“放心,午飯前結束戰鬥。”
卯時三刻已至,巫師爺唱誦一道名單,見報名人悉數到齊,猛地一敲鑼鼓,示意趙珊下場。
趙珊疾步走到擂臺前,開始迎戰。
打頭的是個黑麵粗莽漢子,使兩個流星大錘,錘上猶如狼牙棒般有著許多凸起,看上去雙錘約莫有百來餘斤,砸在地上都能生生砸出幾個小坑。
黑麵漢子肌肉虯結,撐得衣衫好似要炸開,跟條正值壯年的大牛般,渾身似乎有耗不完的氣力。
趙珊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丁一這老奸巨猾……
雙手抱拳示意過後,兩人各自暴喝一聲,旋即打做一團。
黑麵漢子撈著流星大錘,完全不顧防守,一錘錘跟不要命地拼命往趙珊腦袋上砸。
趙珊拿大刀去擋,大錘砸在刀背上,嗡嗡作響,若不是趙珊本身也力大無窮,相信只需要兩錘便能將她手中的大刀砸脫手。
跟這耕牛漢子比力氣不好使,趙珊索性扔了大刀,直接跟他近身搏鬥。
黑麵漢子生得狡猾,見趙珊棄大刀改用一雙肉掌,就拿大錘專門分兩路朝她上下攻擊,一時讓她近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