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滋滋地摸著衣衫上綴著的紅藍綠寶石,“都是給我的?”
料子什麼的她是不懂,但光看這明晃晃縫了各種寶石,就知道很貴!
若是穿著這樣的衣衫,走一天下來,不知會不會累成狗?
她突然很想試試看這暴發戶的心酸。
何東像是看穿她心思,薄嘴微抿,牽她走到梳妝桌旁,坐下。
“我不會梳頭發。”趙珊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要配方才那身華服,她還真不知道該梳個什麼樣式,她唯一會梳的便是大光明馬尾,還是小師妹見她總是剃個圓寸頭,混跡在男人堆裡,跟男人沒什麼兩樣,硬逼著她學的馬尾。
“我會。”
何東打散她頭發,拿起備在一旁的象牙梳,仔細梳起來。
瞧著銅鏡中一臉認真的何東,趙珊忽然想起練箭那段時間,他似乎很喜歡摸她頭發,哪怕是現在也時不時地當她小孩子似的摸她發頂。
她奇怪地轉轉脖子,這一頭豬毛有什麼好摸?為何何東每次摸她頭發時,還陶醉地微眯著眼眸,像是饜足的貓兒般愜意?
私底下,她翻來覆去摸過好幾次,沒覺察出有什麼安逸,最後只能歸結於何東拿她當貓兒養,有種鏟屎官的心態。
象牙梳齒輕輕在青絲中滑動,玉白手指靈巧地在發絲間跳躍,一個慵懶的倭墜髻很快便梳好。
何東從琳琅滿目的百寶盒裡挑出放在最上面的一隻不起眼木簪,插近她發髻間。
透過面前昏黃的銅鏡,趙珊瞧著身後一臉滿足的何東,感覺心裡頭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有一股暖流被瘋狂跳動的心泵到眼眶,就要噴出來。
趙珊趕緊強忍住。
“以後的每一天,都由我給你梳妝。”
“好啊。”趙珊故作滿不在意地張口應下,小心髒都快要脫腔而出,這死小子真是太會撩了!
還沒等她從面紅耳赤中清醒,何東附在她耳旁,輕聲道:“這木簪是我親手做的,揣在懷中已有三年,終於得償所願。”
趙珊嘴角壓抑不住地往上揚。
何東把嘿嘿傻樂的傻妞拉轉身,撚起螺黛替她畫眉,將一雙濃眉在眉峰處微微往上揚起,他喜歡瞧她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生機勃勃像頭母老虎。
母老虎......
何東心頭一暖。
母老虎也不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趙珊瞧著何東滿面春風的俏臉,見他只笑不語,拿著東西在她眉間畫來畫去,癢酥酥的,心知這是在畫眉毛。
只是何東一個大男人,怎麼懂得畫眉?可別給她畫兩個大掃把。
何東嘴角的笑意越來愈大。
趙珊兩顆大黑眼珠盯著他幾乎成了鬥雞眼,心裡頭倒是很慷慨:阿彌陀佛,佛祖奶奶,就當是方才那衣裳代價,這張大臉就豁出去給他當畫布。
眉毛畫好後,還沒等趙珊去照鏡子,何東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拿指腹輕輕沾染擺在一旁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