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歉意地笑一笑,低頭恭敬地站在一旁。
綠衫丫鬟扶著美婦人坐下,張羅著給她和何東沏茶,何東附耳對她交代了幾句,她輕輕福了福身子,轉身離去。
美婦人左手端著茶盞,右手撚起茶蓋,撇了撇茶湯上的浮沫,看著她笑道:“這皮猴兒摔了一跤倒是轉了性子。”
趙珊聽這話,感覺原身跟美婦人關系還不錯,美婦人也沒有責怪方才她的失禮,這才大大方方地抬起頭,笑眯眯地看向美婦人,跟她解釋:“我摔了一跤後,腦子有些不清楚。”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悶不做聲喝著茶的何東,“有些不記得您是……”
她探試道:“何東的姐姐?”
何東嘴裡的茶湯噗地一下噴出來。
趙珊知道自己犯了傻,漲紅著臉,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美婦人忍俊不禁:“這皮猴兒失了憶,嘴巴還是這麼甜。”
何東從懷裡掏出帕子擦幹淨嘴,重新把臉板著。
趙珊見美婦人沒有生氣,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您是何東的媽媽?”
“媽媽?”美婦人輕蹙起娥眉,“媽媽是什麼?”
“哦,就是娘,娘親,母親。”趙珊趕緊解釋,她也不知道這裡到底該怎麼稱呼。
何東瞟了她一眼,放下茶盞,右手食指輕扣著身旁的桌面。
趙珊厚著臉皮繼續追問:“那我應該怎樣稱呼您?”
她是很喜歡美人沒錯,何東美則美,卻有些陰晴不定,她頭前又得罪過他。眼前這位美婦人看上去很好相處,和原身關系也好,她可以改抱緊她的大腿。
她抱歉地看了何東一眼,轉頭笑嘻嘻跟美婦人套起近乎。
美婦人似乎很喜歡她,解答了她許多疑問。
美婦人是何東的娘親,叫芸娘。
原來這具身體也叫趙山,跟她同音,只是山是大山的山。
她爹原本是個獵戶,愛上一個女子,便下山安了家,後來一場饑荒,趙山的娘親得病死了,父親就帶著她出來流浪。
八年前,她隨她死去的爹流浪至此,正好遇到老虎下山傷人,她爹帶人前去捕殺,不料被老虎咬傷,傷勢過重去了。
何東家收留了她,她不想吃白食,便子承父業,外出打獵養活自己。
趙珊聽了,更加堅定了要抱緊美婦人大腿的決心。
不多會兒,綠衫丫鬟端來一大碗麵條。芸娘招呼她吃飯,藉口困了回房休息,何東也不吭聲,起身離去。
趙珊快活地吃起來。
飯飽十足後,綠衫丫鬟讓她回家休息,她有些犯困,依言回了小土包。
終於清靜下來,可以好好捋一捋思緒,趙珊摸著脹鼓鼓的肚子,滿足地坐在凳子上。
既然已經穿過來,就要好好過好每一天,盡量讓自己舒坦一些。以前的生活,除去福利院的蘇院長,她也沒有太多的牽掛。
蘇院長常說:“珍惜當下。”只要她好好地活著,相信蘇院長也會心安,如果有一天有機會能夠回到以前,她也不會後悔曾經蹉跎過在這裡的人生。
趙珊打了個呵欠,眼皮愈發沉起來,正打算上床眯一會兒,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水中素笠寶寶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