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胡思亂想時,袖子被人猛地拉了一下。
趙珊趕緊收回心神,做出一副悔過的模樣,愁眉苦臉地沖著吳縣令按照方才美女小姐姐的姿勢作了個長揖。
“學生估計他暫時記不起來所發生的事情,並非故意對大人不敬,還請大人勿要責怪。”
“既如此,他為何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何東沒有出聲,趙珊倒是開口搶答:“大人,草民確實不知自己名字,只是大人問的緊,被諸位好漢威武一聲,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名字便順口說了出來。”
吳縣令點點頭,表示信了她的話。
他將紅簽放回簽筒,摸了一把胡須,清清嗓子道:“堂下趙山聽著,既然何秀才替你向本官求情,本官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暫不計較你藐視公堂之罪,只是……”他沉吟片刻,“如今趙山有殺人嫌疑,他又無知……”
何東應聲上前,“大人,學生有一請求,讓學生代趙山說明當時的情形,畢竟學生是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
趙珊看著美女小姐姐的背影,心裡暖洋洋的,她就知道小姐姐一定會救她,她果然沒看錯人。
“準。”
何東拉了一把趙珊,趙珊會意地原地跪下,他這才徐徐道來。
前日清晨,何東母親打發丫鬟去趙山家查探,趙山已經有三日沒回家,她有些擔心。
按照慣例,趙山外出打獵前都會跟他母親招呼一聲,前幾日聽人傳話,老鴰山深處躥出條大蟲傷人,趙山這才進山去獵殺。
老鴰山距離他們家往來也就幾十裡路程,趙山一般都是隔天往返,從沒有這麼多天未歸。
河東母親擔心他一人難敵出了意外,催著何東帶上人和獵犬去老鴰山找一找。
等他們上山後,在半山腰發現趙山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灌木叢中,後腦勺受傷流了許多血。
離他不遠處躺著一個缺失了左手臂的男人,儼然已經死去多時。
何東分出兩個人前去報官,把趙山揹回去,正好何東會點醫術,便自行替他處理好傷口灌了藥。
聽到這兒,趙珊才明白,原來這具身體躺在一個出現死人的地方,可這也不能說明是她殺了那個死人呀。
她正想要開口替自己辯上幾句,何東像是察覺到她接下來的舉動,上前將她擋住,背在後面的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趙珊乖乖閉嘴,又聽吳縣令在上面慢悠悠道:“既然如此,怎麼能夠說明不是趙山殺害那個男人?”
“稟大人,學生在發現發現二人時,曾留心探查過現場。當時趙山揹著弓箭,手中沒有武器,衣裳也沒有被利器劃破的痕跡。”
他沖著站在一旁的仵作點點頭,“大人,學生已將當時趙山身穿的衣服脫下來交給仵作……”
吳縣令看了看仵作,仵作點點頭,將衣服呈上前去,證實了他的證詞。
吳縣令翻看著衣服,何東繼續道:“況且,趙山乃後腦勺受到重挫,應該是趁其不備,被人從後面襲擊。”
吳縣令放下手中的衣服,摸著鬍子,半眯著眼睛,繼續聽何東陳述。
“趙山只是一個山野莽漢,靠打獵為生,何家村的鄉親們都知道他是七歲那年,隨他爹逃荒流落到這裡。自他爹死後,靠著鄉親鄰裡施捨勉強長大。”
吳縣令插嘴:“這樣說來,趙山七歲前的生活誰也不知道,未曾不能是他以前的仇家找上門?”
趙珊聽著覺得也有道理。
現在唯一熟知這具身體過往的人都已經死去,萬一這身體以前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或者落難公主,有什麼滅門亡國之類的悲慘身世。
按照電視劇一般發展規律來看,肯定不會是一般平民,不然為什麼她要女扮男裝?
更重要的是,讓她穿越過來代替她的命運,她相信這事兒一定不簡單!